萧箜仪睡意朦胧地坐起身,身前的锦衾滑落,露出莹白细腻的肌肤,遍布红痕。
外面枝头间传来鸟叫蝉鸣,一派生机。
清晨的日光透过薄纱窗格照进来,少女懒洋洋地倚着床栏,披散的乌发如缎,有一些散落在肩头胸前。巴掌大的小脸雪润娇嫩,白得近乎透明,泛着初醒的桃粉。
萧明珩眼眸微暗,不着痕迹地揉了揉指骨。
“珩哥哥,你要走了吗”萧箜仪眉眼松懒,娇声细气地问道。
“嗯。”
“你过来。”她冲他招了招手。
萧明珩依言走上前,手掌垫在她跟床栏之间,“怎么了”
萧箜仪帮他整了整腰间的束带,将流苏从缝隙间放了下去。
她仰起小脸,翘起唇瓣,眸光温柔明亮,“好了。”
萧明珩忍不住弯下腰,在熹微的晨曦中温柔地亲吻她。
他直起身,指腹抚过她的脸颊,“昭昭,我走了。”
“嗯。”
萧箜仪目送他离开。
芙蕖宫失火,整座宫殿都化为了灰烬。
这次皇帝并非演戏,而是真正受了刺激,神智昏沉,卧病不起。
一夕之间,朝堂上的局势再次变得剑拔弩张,各方势力暗潮涌动。
萧明珩白日在金銮殿和六部之间忙碌,夜里仍会来漪澜殿与萧箜仪相会。
不为与她寻欢,只是怕有人私下里对她动手,须得亲自守着才放心。
而萧明睿已经很久都没关注过萧箜仪了。
他正为昭镜司的事急得焦头烂额。
数不清设了多少次计谋,可每次都连这些人的衣角都摸不到。简直就像是他的每次行动都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还来不及出动,便被他们提前洞察,及时做出应对。
忙前忙后了一个多月,萧明睿只打听到昭镜司的主人似乎姓赵,真实身份不知道是什么。甚至就连这个消息都不能确定真假。
“废物,一群废物”萧明睿大怒,脚边跪了一群谋士。
禄青在这时候走进书房,手里举着一封信,“殿下,有您的重要信函。”
“都滚下去”萧明睿将桌案上的茶盏扫到地上,沾着水的碎瓷片迸溅了一地。
发完一通脾气,萧明睿这才打开信函。
这是邑王递来的信,上面只有短短两个字面谈。
萧明睿皱起眉,他如今在朝堂上被萧明珩处处牵制,根本无法离京,怎么跟他面谈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道藏在黑斗篷下的身影。
“何人擅闯”萧明睿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可看到来人的长相,他脸色大变,剩下的话尽数被咽了回去。
来人可不就是邑王。
萧明睿“噌”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环视左右,又将门扉紧闭。
他这才回过身,“藩王私自入京,可是谋逆大罪”
跟他如临大敌的反应不同,邑王却像闲庭信步似的,慢悠悠地走到书房正中,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他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了口,“那又如何”
藩王私自离开封地,也是谋逆大罪,可皇帝就算知道他没有老实在封地待着,不也拿他没办法
私铸兵器更是罪上加罪了,但他不还是好好在这里坐着
萧明睿疾步走到他对面,撩袍坐下,“你忽然来京,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邑王将茶杯用力搁到桌上,茶水洒了出来,“听说你最近忙着笼络朝臣,可没心思管我这边。”
萧明睿眼眸微闪了闪,“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