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到你笑。”
萧明珩心中愈发酸涩,面上半分不显,反倒听她的话,继续笑了起来。
萧箜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她整个人软作一团,几乎要融化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他们在杏花林里一直待到入夜。
萧箜仪先前没逛完的园子,没看完的杏花,萧明珩带她看了个遍。
临离去的时候,她身上酸软没力气,被萧明珩打横抱起,踩着屋檐回了落月殿。
夜里萧箜仪想要睡觉,萧明珩却不肯放过她,直折腾到后半夜。
翌日清晨,萧明珩先一步醒来。
看到周围熟悉的一切,他几乎以为是一场梦。
可是温香娇软的少女真真切切地躺在他怀里,察觉到他的触碰,还会无意识地推开他的手,轻声呢喃道“不要了,哥哥。”
看来当真是累坏了。
萧明珩既愧疚又庆幸,最后都化作了如释重负。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盼着能活下去。只要能好好活着,陪在她身边,对于他而言就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萧明珩摸出枕头下提前写给她的信,放在烛台上销毁。
萧箜仪并没有怀疑那天萧明珩的异样。
毕竟他本就欲念重,萧箜仪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日格外放纵而已。她只以为是萧明珩压抑久了,偶尔才控制不住自己。
从那以后,萧明珩再也没有像那次那样失控过。
两个人朝夕相处,相互扶持,两年的时光很快过去。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萧箜仪隐约觉得萧明珩不太对劲。
不管他们如何亲密,萧明珩总是避免让她看到自己的手腕,每次不是将她的手按在头顶上方,就是从身后抓住她的两只手腕。萧箜仪的视线刚要碰到他的手腕,他就会立刻不着痕迹地藏起来,就像是在隐藏什么似的。
直到有一次,萧明珩刚握住萧箜仪的手,还没来得及拉到头顶,就被她反身压在了身下。
萧明珩瞳孔收缩,正想将手腕藏起来,却被她反客为主地握住。
这下,萧箜仪终于看清了他一直以来想要隐藏的东西凸起冷白的腕骨旁边,清晰地印着一道红痕。
这样的红痕萧箜仪再清楚不过,她总是昏睡的那段时日,手腕上便多出了这样的红线。
随着时日渐久,那条红线的颜色愈来愈深,她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萧箜仪脑子里“嗡”的一下,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她脸上血色尽数褪去,过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着声问“珩哥哥,你中毒了”
萧明珩眸光微闪,试图收回自己的手腕,“没有,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他这样的反应无疑印证了萧箜仪的猜测。
萧箜仪不停用指腹揉搓他的手腕,搓得肌肤都泛红了,还是没能擦去那条红线。
她眼前凝聚起朦胧的水雾,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是已经用内力解毒了么怎么还会有红线”
萧明珩强作无事地笑了笑,“我没事,也没有觉得困乏。”
萧箜仪怔怔望着他,眼睫颤动,泪水便如同串珠似的顺着脸颊滚落。
萧明珩坐起身,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捧着她的脸认真哄道“昭昭,别担心,我已经让陈文瑜想办法了,会有解毒的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