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喜跳到他怀里,狐狸爪子在他胸前一顿狂挠。
这个笨蛋凡人,头发剪了看不出来,但是变成狐狸之后会很明显呀。
这下好了,它身为狐谷最漂亮的狐狸,毛发居然秃了一小块,真是气死它了。
楚临阙也没想到剪一绺头发会产生这样的后果,他边承受狐狸的怒火,边陪着笑道歉安抚“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往后决计不会这般。”
莲喜化为人形,在楚临阙怀里跟他闹了一会儿,最后被他用四只烧鸡给哄好了。
楚临阙将砚台下压着的宣纸拿起来,举到莲喜面前,“莲儿,我给你画了新的衣裳。”
“我看看。”莲喜没看画里是什么样子,直接钻了进去。
钻到画里,她登时被眼前这套华丽而繁复的嫁衣给惊艳到了。
莲喜绕着这套嫁衣转了几圈,拎起裙摆,发现连最里面的一层衣裳,边缘都用灿金的线绣了鸳鸯暗纹,做工细致如发,足以看出楚临阙画这幅画用了多少心力。
怪不得这幅画他画了好几天才画好,眼睛都熬红了。
莲喜迫不及待地穿上嫁衣,在画里来回走了几步,只觉得步步生莲,灿烂又艳丽,好看得紧。
不仅有火红的嫁衣,还有凤冠霞帔,凤头翘珠绣鞋,一整套都备齐全了。
等她从画里出来,身上穿的却还是原来那套衣服。
“怎么没换上不喜欢吗”楚临阙略有些紧张。
莲喜摇摇头,揪着腰间玉佩下缀着的流苏,“我之前在街上看到过,这种衣服都是有两套的。”
一套穿在男子身上,另一套穿在新嫁娘身上。
“你若是也想穿这样的衣裳,我有法子让你穿上。”
楚临阙瞳仁灼亮地望着她,温声应下,“好。”
半月后的夜里,莲喜让楚临阙闭上眼睛。
几息后,她说“现在可以睁开了。”
楚临阙睁开眼,被燃着的龙凤双烛吸引了视线,紧接着便看到,满屋子目之所及之处皆是喜庆的大红色。
窗上贴的囍字剪纸,悬挂的红绸缎花,喜帐罗帷,合卺酒一切都跟他画出来的场景一模一样。
低头瞧见自己身上穿着的新郎服,楚临阙更是震惊不已。
难道他也进入了画中
莲喜穿着他画的嫁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头上顶着红盖头。
楚临阙用玉如意挑开了她的盖头,对上少女笑意盈盈的双眸。
“我知道你们凡人都是这样成亲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莲喜坐在床边荡了荡脚,语气骄矜自得,仿佛在讨要夸奖一般。
“是,这里的一切都很好,我欢喜极了。”楚临阙关心地问道“莲儿,你是如何把我拉进画里的会不会耗费太多心力”
莲喜轻松回话,“这个术法很简单,用不着多少灵力。”
而且楚临阙身上有用不完的灵气,怎么吃都吃不尽似的。
只要待在他身边,她就一直能给自己补充灵气,这样的术法想维持多久就能维持多久。
“那便好。”听莲喜这么说,楚临阙又悄悄打量了片刻她的神色,见她神情放松,才彻底放下心。
楚临阙坐在鼓凳这边,莲喜坐在他对面。
平日里楚临阙甚少穿这般颜色艳丽的衣服,在烛火映衬下,更衬得面白如玉,昳丽秀逸,眉心一点朱砂仿佛雪中红梅,格外惹人注目。
楚临阙给他们彼此倒酒,两个人喝了合卺酒。
洞房花烛夜的礼数便不缺什么了。
起初两个人在一起时,楚临阙囿于自小恪守的繁文缛节,总是放不开。
后来被莲喜自由自在的性子影响,他也不再拘泥于这些,行事随意了许多。
平时在寝殿中,顾及外面有人看守,担心被旁人听了去,楚临阙只得压抑着性子。
今日他们在画里,便无人可以窥探了。
此时太子宫中,画卷上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任谁都看不出喜房中的两人究竟在做什么。
事毕,楚临阙提议,想风风光光地为莲喜办一场婚事,昭告天下。
可莲喜听着都觉得麻烦,在他怀里拱了拱,脸颊还透着余韵后的晕红,哼唧着撒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