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心情好起来,盛听月点了点头。
不过盛听月补充了一句“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好。”
这是赵景恪第二次从正门走进嘉兰苑。
第一次是前日傍晚,他接盛听月回去。
在此之前,他也曾来过许多次嘉兰苑,但都是悄悄翻墙进来,不敢光明正大。
盛听月带着赵景恪去了凉亭下。
下人已经将凉亭的石桌石凳都打扫干净,上面刻的棋盘虽然历经风雨,日久斑驳,但还能看出纵横的刻线,勉强能用。
两人相对而坐,赵景恪执黑子,盛听月执白子。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盛听月原本只是想随便下下棋,后来才逐渐认真起来,边下边跟他闲聊,“我原先都不知道,你琴棋书画居然学得这么好。”
她见过他风骨挺拔的字,至于画当年得过一幅,被她留存至今。虽称不上大师之作,但对于一个武官来说,已经极为不错了。
赵景恪迟疑了下,“我不通乐理。”
武功他可以偷偷练,字画可以用树枝在地上写,下棋也是自己看棋谱摸索,但琴艺他毫无办法,因为在开蒙的年纪,他根本摸不到琴。
盛听月的棋子落偏了一位,回想起那时她跟少年第一次对话。
他说他不懂乐理,但觉得她弹得好听。
盛听月听过很多人夸她抚琴技艺精妙,但没有任何一句像这句简单朴实的话一样,让她记了这么久。
黑白棋子几乎布满棋盘,争斗已近尾声,依然胜负难分。
盛听月忽然在这时说了句“赵景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赵景恪正欲落子的手猛地一颤,不慎把棋盘上的几颗棋子扫到了桌下,传来几声清脆的玉石破碎声。
他顾不得去关注棋盘残局,漆黑的瞳孔骤缩,惊诧抬眸看向她。
不必回答,他这样明显失态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盛听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向她表明身份。
那时他帮她解了药性,成亲后对她也处处忍让包容,证明他对她分明有意。
可既然如此,赵景恪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他们在几年前就已经见过呢
赵景恪脸色有些苍白,甚至紧张得额头都渗出了汗,唇边笑意微僵,“没有,我没有事情瞒你。”
盛听月俏脸微沉,“当真没有”
“嗯。”
盛听月原本打算跟赵景恪敞开了说清一切的,可是看他这个反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愿意说,那就永远不要说好了。
盛听月烦躁地将手中棋子扔到棋盘上,板着小脸起身,“行,不跟你说了。”
“月儿”赵景恪连忙追了上去。
只是这一路上,盛听月都没给他一点好脸色,不管他如何道歉,都完全当他不存在。
进到屋里,她直接反手关上门,将他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