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放银子出来,让银子飞到她院子里,然后他再借口找鸟上门来找她。
谢迟晋在试探地向她靠近,这一点秦凝能感觉得出来。
秦凝起初还能跟他保持客气疏离的距离,可随着谢迟晋找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心中的不自在就愈盛。
这日,爹娘从外面回来,把她叫了过去,问的正是谢迟晋的事。
“玉珰,迟晋怎么总往我们家里跑他不会是”
父亲话没说完,但秦凝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谢迟晋总往府上跑,还专挑其他人都不在家的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为的是什么。
秦母握住她的手,“珰儿,你是怎么想的可对他还有意你不必顾忌其他,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跟爹娘说。”
他们做父母的人眼中,谢迟晋是个不错的人,这么些年对珰儿的感情都没变,足见是个重情重义的。
如今珰儿既然已经和离,若她想跟谢迟晋重修旧好,他们自然不会有意见。但若是珰儿无意,他们也不会逼迫她。
秦凝低垂下头,嗓音柔婉地道“女儿只想留在家中尽孝,没有别的打算。”
秦父秦母对视了眼,秦母叹了口气,笑着继续道“你想留在家里,爹娘就养你一辈子。若是哪日你改了主意,我们也不会拘着你。”
“嗯。”秦凝闷闷地点头。
晚上,秦苍柏特意过来了一趟,询问秦凝的意思。
他知道秦凝跟吴不思的关系早就冷淡了,所以过来多问了一遍。
秦凝跟白天在父母面前的回答一样,说自己暂时无意考虑这些。
得知了秦凝的意愿,秦家父母和兄长无事尽量不出门,就算要出门,也会尽量交错开,不留秦凝一个人在家。
那只叫“银子”的鸟偶尔还是会来他们府上,但跟金子玩上一天,便会自己飞回去。
谢迟晋许是猜出了她的意思,再也没用找鸟的借口来过秦府。
这几日,秦父出外办差,秦母随行。
秦苍柏原本留在家中照看秦凝,结果临时有事被叫了出去。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秦凝,若是有人到府,她不想见就不见,不必有所顾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门房来报,说谢将军求见。
这次他不是来找鸟的,而是递上了拜帖,光明正大地约秦凝出门。
拜帖一看便精心修饰过,镶了层灿金色的边,带着清雅的兰香,里头的每一个字都写得认真工整。
谢迟晋以前最讨厌读书习字,看到笔墨都会头疼,为此没少被他爹和谢老爷子教训,却倔强地死性不改。
如今,他竟也能静下心坐在桌前,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写出这些文绉绉的话来。
秦凝水眸中漾起浅浅的涟漪,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将金帖合上,嗓音淡淡道“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宜见客。”
“是。”
门房赶忙跑到前边花厅去回禀谢迟晋。
精心准备的拜帖,原封不动地还到了谢迟晋手上。
不多时,秦凝派落夕去前面打问情况。
“姑娘,下人们说,谢小将军没什么反应,也没说话,直接走了。”
秦凝漫不经心地喂着廊下池中的游鱼,轻轻“嗯”了声。
到了她每日固定用来练字的时辰,秦凝净了手,坐在桌案前,用端砚压住宣纸一角,敛袖磨墨,心境也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