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膝盖的痛,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暴露出她内心的烦躁,省得这位娇惯傲气的大少爷又发脾气。
本来就撞得不轻,他还下手东摁一下西摁一下,望着他略弯下的背,司枕恨不得一脚踹他个人仰马翻。
花衎“你撩开裙子我看看”
司枕“”
花衎想到什么,抬手摸了摸鼻子,“算了。”
他从贴身的如意囊里面拿出一个玉瓶,“里面是膏药,你晚上回房可以抹上去。”
司枕疑惑地看他,不知道他又在抽什么风,只觉得他一阵这样一阵那样,刚才还阴云密布,现下不知道怎么又晴朗了起来。
打一棍子再给糖
平日里他就是这样勾搭那些姑娘们的
“拿着。”
花衎把药往她手里一塞,翻身舒舒适适地躺回美人榻,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受伤了就别站着了,坐会儿,陪我说说话。”
话刚说完,他也意识到不对,“你是哑巴说不了话,只管伺候就好了。”
他笑,看着司枕右手的方位,“倒是没想到让我捡着个惊喜。”
惊喜
得知她守宫砂还在有什么好惊喜的,不过她倒是知道很多男人以夺取女子处子之身为傲。
司枕望着花衎,面上不显,眼底冷了几分。
重阳节,是和亲人朋友团聚的佳节。
按照惯例,北崇皇城的宫殿里精致的灯笼彩结被挂在走廊上,金色的千丝菊花一盆一盆地被人从花司里捧出来,沿着道路两旁、走廊上、殿门口,密密摆了一层。
和司旻歌舞升平的后殿不同,长公主殿里格外安静,连守在殿门口的宫人都被一律撤走。
墨陵游坐在桌前,握笔在手,神情专注。
笔尖蜿蜒游走,若有人专研过丹青一道,会发现此时毛笔的笔尖隐隐约约闪着亮光,有灵力的波动散发而出。
笔走游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笔停时分,有剑鸣声响彻整个宫殿。
画中女子眉若远山,不描而黛,肌肤胜雪,一身白衣,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在风中飞舞,有丝丝缕缕被风卷到了前方,挡住一部分面容,可哪怕是这样,也能从她露出的面容看出这位女子难言的清艳。
长剑被她握在手中,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她面对的对手根本不值得让她有丝毫的担忧。
“又在画她”
除了墨陵游之外空无一人的宫殿之中响起一道女声。
墨陵游望着画中的女子失神,并不理会那道女声。
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上,有一粉色长裙的女子躺在树枝上,她这会儿翻了个身从树上下来,飞近了些,看见他新画的画,顿感无趣。
“你天天画她,你也不嫌腻。”
守在桌前愣神的玄袍男子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看着画中神采飞扬的女子。
“司旻都跟我说啦,长公主殿下都逝世那么多年了,你也别太伤心了,还是着眼于当下吧,那么多王公贵族、修行世家的小姐们青睐于你,挖空心思往咱们皇城里跑,你怎么就是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