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朱月以手遮嘴,低声惶惶道“这是皇上亲手做来送我的,说是之前给长公主做过一只有了经验,故而这新的”
身后跟着一言未发的卫璨“”
他算是知道白玉京的作态和谁像了,和朱月不说有七分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比赛的人都还没有到齐,方幼青随意找了个观赛的位置坐下。
朱月大概是为了炫耀自己新的的发簪,抢着坐在了她的身旁。
方幼青细细打量了一番,的确挺好看的,比她的那支精美了许多。
而这绝不是骄纵公主能忍的挑衅。
嗤笑一声,方幼青直接了当地把发簪从朱月发中抽出,一头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
马场放眼望去都是平原,并无树木遮挡,简而言之,就是风很大,非常的大。
这一抽一散,大风刮过,朱月便被乱成一片的头发糊了满脸。
“谁准你和本宫用一样的簪子的称你一声娘娘是出于礼数,月妃莫要忘了,我可是先帝册封的长公主,你我还不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把脸从头发扒出来的朱月泫然欲泣,“长公主你皇上,呜呜呜”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玉簪从方幼青手中抽走,朱月见状面色缓和了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把玉簪还给朱月的时候,他直接手一扬,玉簪砸到一旁的柱子上,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我糊涂了,我记得的,阿姐从小到大都绝不会用比别人次些的东西。”
朱月的泪还挂在眼眶上,但她面对明显生气的帝王却不敢再造作了,乖乖地收拾好表情端坐在一旁。
方幼青对他如此干脆利落地一摔也颇为错愕,那可是他未来的最爱,得罪狠了,待到追妻火葬场的时候,怕是骨灰都要被扬了。
“松泉,你去给月妃娘娘重新取个发簪。”
不过是个又作又矫情的小女孩,让她披头散发的在这看完一上午的比赛,未免也太过了些。
没多大会儿松泉便回来了,他恭敬地捧着发簪候在一旁。
方幼青看着像是被吓到了不敢动弹的朱月,冷声道“出门从简,本宫这里也没带侍女,只能月妃娘娘自行挽发了。”
怯怯地抬眸望她一眼,朱月嗫喏道“臣妾不会挽发。”
待到眼睫低垂下来时,流转的却是莫测的暗色。
两辈子,满打满算,她在堪比冷宫的荒殿中活了也有十年了,怎么可能连个挽发都不会呢可这一刻,她就是想让自己不会。
“废物到你这个地步也是少见。”
“殿下”
够了够了,真别要哭不哭地看着她了。
方幼青烦躁地拿起簪子,动作粗鲁地把她的头发拢到脑后,绕了个弯儿然后一别。
完工。
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比起她刚才的样子好了不少。
端坐着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头顶,而后低声道谢“谢过长公主。”
“原来长公主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是臣妾狭隘了。”朱月难得笑得灿烂。
好人方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