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宴一进来,便看到对方嘴角没擦干净的饼干屑和包在眼皮下乱转的眼珠。
为了营造已经熟睡的假象,白星沅还故意翻身打了个小呼噜,趁人不注意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到贺兰宴一脸沉默地站在他的病床前,立马精神抖擞地睁开眼睛“爸爸,你来陪我啦”
贺兰宴“”果然,为了耍无赖真是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
白星沅左右看了看,发现苦药被端走了心里得逞窃喜,目光雀跃地抬起双手,刚想跟爸爸要抱抱举高高。
贺兰宴直接绕过他的手,从身后拿出那只熟悉药碗,放在他堆满零食的小桌板上“啪嗒”往前一推“把药喝了。”
白星沅
黑乎乎的药汤看起来不仅气味“迷人”,还巨苦巨难喝。
白星沅小脸一皱,捏着鼻子可怜巴巴地说“爸爸呜,星星不想喝药。”
贺兰宴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不行,你不是头痛吗,喝完药就不痛了。”
白星沅“”现在就是很后悔。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演技派”,在老父亲疑惑满满的“爱的凝视”下,被迫端起了热气腾腾的药碗。
黑乎乎的药汤,苦出天际的刺鼻气味,可想而知喝下去会是什么感觉
白星沅心里慌的一批,抱着杯子想找借口开溜“爸爸,药好烫,要吹吹。”
贺兰宴高冷地打开冰箱,从冷藏室取了两块冰块放到他的杯子里。
白星沅“”
脸色痛苦地端起杯子,开始认怂“爸爸,药太苦了,星星喝不下去。”
贺兰宴“没关系,慢慢喝就不苦了。”说完,往他的杯子里放了一根吸管。
最后,已经彻底交完大招的白星沅,在总裁爸爸的严厉监督下,一边打着哭嗝儿,一边老老实实地抱着药碗把药喝光了。
父子情深的美梦破灭。
白星沅喝药喝到肚子撑,撅着嘴去卫生间嘘嘘。
回来之后,盖着被子躺在豪华病床上,感觉身上有点痒,伸手挠了两下,浑身一激灵,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
贺兰宴看到他脸色痛苦地躺在床上扭动,放下手里的财经杂志“怎么了”
“痒痒。”白星沅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说话的时候手还伸在被子里乱挠。
贺兰宴看到他涨红的脸色和挠出印子的脖子,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重度过敏症状。
他记得自己在国外攻读博士双学位的时候,曾经目睹过某位公开课的讲师,仅仅因为那节课换了别的牌子的粉笔,当场过敏体质发作,上课不到十分钟,直接被校医用担架抬走了。
于是,看到白星沅这个不同寻常的痒法,立刻心中警铃大作“别动,告诉我哪里痒”
白星沅委委屈屈地停下动作,眼睛左右乱瞄了一下,把手藏在被子里指了个方向“这里,爸爸我挠不着。”
“你先把被子打开。”贺兰宴抱着确认的心态,特地过来查看。
白星沅闻言积极地掀开被子,把屁屁对准了他“刚才嘘嘘的时候,屁股被蚊子咬了一口,呜呜呜看不到蚊子包,想要爸爸帮我抓一下”
贺兰宴“”
“啪。”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