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这个姓氏在日本非常少见,它来自于京都府宇治市「平等院凤凰堂」」。
「除了具体的「诅咒」执念,血脉和「仪式」一同构筑出了那种诅咒。」女人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仪式」的话流传于普通人世,实施门槛低的都是「咒禁道」,以「蛊毒」、「厌魅」、「持禁」为主的。譬如著名的「犬神筋」,就是使用动物诅咒他人的「蛊毒」,将狗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头,让其挨饿的同时将食物放在它眼前够不到的地方,当狗的饥饿到达顶峰,就用斧头从背后将狗头砍下。最后,将砍下来的头放进盒子里进行特殊的祭祀礼仪,就能令其成为拥有咒力的犬神,依使役者所愿附在别人身上并作祟。像这类仪式,只要寻找足够出名的传说,以此为引,翻查流传于明面的资料,也是可以找到步骤并且实施的,只是非术师去用的话效果低微罢了。」
「「凤凰绘里奈」所用的仪式是从古时就流传下来的「丑时参拜」,属于以人偶进行诅咒的「厌魅」。因为她自身潜藏的血脉加持,与「仪式」完全契合,所以发挥出了不得了的强劲效果。」女人的手漫不经心的弹了弹挂在她腰间皮带上的草偶。
钉子、草偶还有那种打扮。我恍然想起了女人在最开始所喊的「宇治桥姬」。
宇治市的「戾桥」就有着关于「宇治桥姬」的传说,而「宇治桥姬」与「丑时参拜」是息息相关的。
「「诅咒」诞生后如果不立刻祓除,会以人们的负面情绪外泄的咒力为养分,变得越来越强大。诅咒他人的人,到达某种临界点时,他们也将失去为人的资格。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诅咒侵蚀,本身变成了「诅咒」。」
「可是是因为什么原因绘里奈要诅咒结衣呢」我回忆着「宇治桥姬」的传说,似乎是与嫉妒沾边。
不起眼的人嫉妒着闪闪发光的人,逻辑是合理的,但我又莫名觉得绘里奈并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会去诅咒别人的。
「你说反了,是冰室结衣先「诅咒」了凤凰绘里奈。」
「你记得吗人偶眼珠里扎进的钉子,眼睛是执念,是「诅咒」的具体承载。
「绘里奈并非天生的异色瞳。」
一段往事拉开,看似温和待人、优秀的毫无瑕疵的结衣实际上有着虐待的癖好,某一次,她残忍虐杀动物时,被绘里奈所发现,绘里奈去阻止她,反而被结衣记上了,她不允许自己的这一面被人发现乃至传扬出去,因此她通过自己的影响力霸凌了绘里奈。
「你的眼睛真好看。」结衣捧起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绘里奈的脸,拂开少女长长的刘海惊艳的赞叹道,「像是鸽血宝石诶」
少女被结衣和她的同伙们带去了地下黑医那,完成了眼球摘除手术,右眼成为了结衣的「收藏品」,同时,结衣「好心地」给她准备了一个绿瞳的义眼。
这就是「诅咒」的真相。
也是这时,我才开始理解,我所见到的、充斥于我生活中的「妖魔」,尽是人心的「诅咒」啊。
「游戏文本」
回忆完那事,我情不自禁的就说了下去,随着思绪漫游,因此话语也没有什么连贯性与逻辑性
「野蔷薇老师告诉我,「咒灵」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除了常规的焦虑、沮丧、悲伤、痛苦、恐惧、愤怒等常规情绪外,还有恶意。」
「「宇治桥姬」是绘里奈和结衣一起生成的,加害者的恶意与受害者的痛苦,交织成了强力的「诅咒」。」
「那件事我唯一的感受可用一部华语电影里的台词概括「一人有罪,众生皆为同谋」。」
「在知道「咒灵」的真面目后,我觉得可以理解,我此前以为的「妖魔」为何长的如此地丑陋,果真是「这世间唯太阳和人心不能直视」。」
「一旦发现「咒灵」的本质,就会知道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只要人类没有灭绝,「咒灵」一定就会存于此世。」
「那么咒术师祓除咒灵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无法从源头入手,那种行为是恶;一时的胜利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个世间依然是病入膏肓。没有一条是出路,从最终结果来看,咒术师的一切行为都只是徒劳,其存在毫无意义。如果这份工作咒术师本身不去赋予一个自己的意义,一定会崩坏吧」
校长似乎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复杂。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总觉得应该是一段悲伤的怀念。
校长对我说「那么,██,明白了这一点的你,又会给自己一份怎样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