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怎么舍得跟她计较呢。
“你答应过的事就会做到,我知道。”他说。
明娆点头。
唐慕颜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就这么一个朋友,唐慕颜曾经帮了她很多,当初从京城到凉州还是被唐家的镖队保护着才能安全抵达,明娆不知多感激。
更何况,最好的朋友即将要成为她的表嫂,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一定要在。
“你真好。”明娆感动得不行,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撒娇。
男人失笑,温柔地拍了拍她后背,“好了,吃药吧。”
闹了一会,明娆还是喝了药。
好在是夏季,药不会很快就凉,刚送来时还有些烫嘴,现在放了放,正好可以一口气闷下去。
明娆闭着眼睛一口闷,小脸皱成一团,眼下最后一口苦汁,才睁开眼,虞砚就靠了过来。
他眉目柔和,眸光缱绻,却霸道强势地突然将她吻住。
唇齿相贴,毫无缝隙地紧密纠缠在一起,她脑子晕乎了一瞬,很快又清醒。
唇缝被他舌尖挑起,他将一颗蜜饯推了过来。
嘴里的苦涩很快被甜蜜取代,明娆的耳朵慢慢热了。
她含着蜜饯,羞赧地闭上眼睛,任由他温柔地亲着。
喝过了药,明娆很快就好了。
八月底,她开始忙碌起来。
白日的虞砚还是上一休三,现在正是两国休战时器,西戎王庭那边自己的内乱才刚刚结束,没精力再发动战争。曾经挑事的人都被虞砚给处理完了,西北边境安稳和平,安北侯自然就无所事事。
练兵的事都交给了底下人,他每三日就去营中点个到,无精打采地待上一天,等黄昏时又神采奕奕地骑马回家。
他休息的日子便陪明娆去唐府,他进不了唐慕颜的院子,就留在外头,对着唐家的下人发呆。
那段时间唐府的下人们都格外勤勉,生怕惹了这位尊贵的侯爷。
若是唐家大哥在家,两个男人就对面而坐,喝茶下棋,明明是才刚认识的两个人,竟然也能和谐相处,像是朋友一般放松。
明娆每次从花厅把自家夫君领走时,都忍不住感慨,这个世界上能跟虞砚气场相合的人实在不多,除了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纨绔”裴朔,也就这么一个连明娆都没见过几面的唐家大少爷。
刺史府那边明娆和虞砚也跑了几趟,岑玄清没怎么见着,临近大婚,他有多事要忙。
因为唐慕颜不想和父母住在一起,于是白氏就在岑府旁边买了个规模差不多的宅子,让小两口住着。
唐家也不差钱,买房子没抢过白氏,装修院子的差事也没抢过白氏,唐母韩氏一个不高兴,把新宅子的家具一应包圆了。
唐母韩氏跟白氏也是手帕交,但她们的友情十分特别,好的时候特别好,只一点,爱攀比。
当年秦氏跟明娆刚到凉州时,日子过得艰难,韩氏和白氏就比着谁对秦氏和明娆更好,直到后来秦氏那样温柔的好脾气都恼了,两人才收敛。
没有发泄点,两人又互相比着对对方的孩子好,从小就宠着对方的孩子,一比又是十几年。今年更好了,两家的亲事彻底定下以后,又开始惦记着新宅子。
明娆每次见到她们互相阴阳怪气对方给的东西不够好,回家都要笑上好久。
明娆夹在两个姨母之间,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虞砚一直陪着她,见她实在应付得困难,索性带着她撂挑子跑路。
大婚前一日,白氏在家生闷气,因为她算了一笔账,最终发现自己还是比韩氏少花了一百两银子。
明娆实在是怕了,把烂摊子甩给虞砚,自己耳朵一捂,假装无事发生。
虞砚无奈地笑笑,转头写了一封信送到了刺史府。
“你说了什么”
“我说你病了,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
“装病啊,不错。”明娆笑着拍手,“不过明天还要去参加他们的成婚礼,你说我生什么病了吗”
虞砚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说你夜间沐浴后吹风,受了凉。”
明娆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脸又红了。
“你这样讲姨母要误会的。”
男人轻笑,不言。
有句话叫一语成谶,有时说好事不灵,说坏事一说一个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