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枫可以容忍自己被人欺骗,但他不愿太后的威严被小小明家挑衅。
不等陆笙枫发火责难,虞砚却开口替明家说话。
“还望陛下能宽恕信国公一家欺君罔上的罪过,免了他们的死罪。”
听了这话,再也顾不上震怒,皇帝错愕不已,“你竟为人求情”
这还是那个懒得说话懒得管闲事,连自己的事都懒得操心的安北侯吗
“明家二女臣很满意,”虞砚顿了顿,“比大女儿好。”
更重要的是,他想亲手料理了明家,并不想将此事假手他人。
皇帝怔忡半晌,品过味来。
“长得好看”
虞砚如实道“美若仙子,不似凡尘俗物。”
皇帝“”
那么这个“好”字,好在哪里,自不必多说,是男子都懂。
可是虞砚又不是一般的男子。
陆笙枫一腔怒火就这么被平息了,他总觉得这其中有说不出的蹊跷,直叫人匪夷所思。
他神色古怪,盯着虞砚瞧,看了良久,看出点门道。
怪道这一大早上这么得意,浑身那股懒洋洋的劲儿都少了不少,精神抖擞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皇帝面色复杂,“朕没想到阿砚也会观女子好颜色,而心向往之。”
“臣也只是个普通人。”
“”
虞砚离开思政殿,骑上马,带着兵往西北而去。
离开京城前,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侯府的方向。
虞砚抬手摸了摸前襟,里面揣着带有落红的元帕。
这是他换下旧被褥时,顺手珍藏起来的。
沾了她的血迹的帕子,跟着他去到西北。
他还在院中的树下埋了一绺自己的头发,代替他,留在这里。
希望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她可以想他。
安北侯的大军启程去往西北已经过了一日,京城里关于安北侯那场仓促的婚事,才开始有人传说。
明娆没死,替嫁的事自然败露。
新夫人嫁过去,人据说还平平安安的。
明娆在府上过得安稳,信国公府有人却坐不住了。
“怎么办,阿娘,她怎么没死呢”
明妘急得直哭,她今日都不敢出门,生怕一上街,被那几个与她有过节的贵女看到,又拿替嫁的事讽刺她。
到此刻,脸面已经是小事,人头还能在项上待几时,这才是大事。
原先想的很好,明娆一死,一命相抵,再加上大长公主的求情,欺君之罪或可逃。
可如今
“她不死,那咱们是不是就死定了”
陈氏脸色苍白,浑身微微发颤,“不打紧,我已经求过大长公主了,她许诺,会帮咱们说说好话的。”
安北侯府里面的消息他们打探不来,只能凭着一些流言,捕风捉影。
听闻大婚那晚,婚房中动静很大,隐隐听到有女子在哭,似乎很难过。
宫里的嬷嬷回去复命时,听到还有茶盏摔在地上的声音,嬷嬷知道安北侯是个什么脾气,只当他对婚事不满,将怒气都发在了新娘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