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真诚诉说,明娆的心颤了颤。
“哦”
明娆的心跳也莫名变得快了起来,脸颊绯红,她快步走到床边,将中衣团成一团,胡乱塞在枕头下面。
虞砚不舍地看着她将那块小小的布料藏了起来。
“走啦。”
明娆捂着滚烫的脸,越过他跑出去了。
虞砚盯着那红枕头看了半晌,直到明娆在门口气急败坏地叫了他一声,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跟了上去。
晚膳的时候,秦氏由连竹搀扶着坐到桌前。
因为有安北侯在的缘故,秦家人怕他介意,于是没叫连竹一家三口坐下同食。
虞砚自始至终没有将目光从明娆身上挪开,自然也不清楚秦氏的安排是出于什么心思。
就算真的与家仆坐在一起吃饭,他也没什么想法,只要他旁边坐着明娆就行。
秦氏自来便欣赏安北侯,虽从未见过这位侯爷本尊,但她在凉州城出生长大,从小经历过外敌骚扰的苦楚,因此更加知道这些年由安北侯亲手创造的和平岁,对于凉州百姓而言,有多重要。
抛开女婿这一层身份,秦氏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自古便有句话,一个女婿半个儿,她看着虞砚的目光逐渐柔软。
“不知侯爷喜欢吃什么,所以叫卫姨准备了些凉州这边的家常菜,侯爷这些年辛苦了,”秦氏笑道,“我们凉州百姓都很感谢你。”
虞砚抬头,淡淡眸光落在秦氏脸上。
与明娆如出一辙的美人胚子,即便过了十多年,眉眼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妩媚灵动。
温婉、体贴,柔柔弱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虞砚皱了皱眉,将内心的不适压下去。
他果然还是讨厌这样的女子。
“不必言谢,本侯该做的。”他冷淡道。
秦氏有些诧异安北侯的冷漠,看了一眼明娆,见自家女儿也不可置信瞪了一眼虞砚,而男人面露迷茫。
秦氏低下头,淡淡笑了下。
看来这真是个冷心冷情的男人,倒是与她最初设想的一模一样,厌烦交际,不懂得人情世故,冷得像块冰。
也罢,只要对她女儿好就好。
秦氏的病是年轻时就有了的,她原本身子就差,后来生了明娆,便更差了。
明娆七岁时她们被赶回凉州,最初的日子没现在好过,秦家人都不在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从头开始。
病根落下,难以治愈,靠着汤药吊着,情绪不能波动。
这次旧疾发作,倒也不全怨虞砚上门大闹,自从她收到明娆的来信,说要将婚书寄回去,她便开始寝食难安,身子便不大好了。
她操了太多的心,眼下小夫妻两还恩恩爱爱的,她也该好好养病。
秦氏没吃两口饭,便让连竹扶自己回去休息。
虞砚没叫秦氏母亲,更没有关心过秦氏一句,在他的眼里,就只有明娆一个人。
晚膳用罢,虞砚叫人给明娆的房间添置了不少炭火,明娆的东西,虞砚亲自从马车上抱了回去。
趁着安北侯不在明娆身边的空档,连竹可算好到了与明娆单独说话的机会。
有个问题她想了许久都没想通,“姑娘,你身上丁零当啷的,是什么在响啊”
明娆愣了一下,脸唰得变红。
“你、你怎么听到了”
铃铛盖在衣裙下面,还有鞋袜遮挡,怎么会被人听到呢
明娆试探着动了动脚,并没有声音啊。
连竹突然咦了一声,手指着天空,“对,你听到了吗,就是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