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枫叹了口气,嗓音疲惫“阿砚,此事我们再商议商议,如何朕需要你。”
虞砚冷笑了声,“这兵符太后不是早就想收回去吗本侯此刻还给她,有何不妥。”
“阿砚你也知道,朕不似父皇那般重文轻武,可是母后她”陆笙枫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无奈道,“朕在努力改变这样的现状,但朕”
说到底,他不理朝政许久,想要一朝一夕间将朝堂的局势扭转,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陈琬柔一日不自愿交还政权,他也不想生抢。
虞砚很烦,他不住地偏头看向外面的天色。“还有旁的事吗没有的话恕臣告退。”
转身便往外走。
本以为今日进宫能见到太后,再跟她吵一架,他甚至都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结果却连面都没见到。
听说那日他们不欢而散后,太后就被他气病了,一直卧床不起。
太后不在,他也必要在跟陆笙枫多说废话。
陆笙枫这回没再拦他,眼睁睁地看着虞砚几乎要走到了门口,他突然低声唤了一句
“阿砚。”
男人停下脚步,不耐地转头,他的耐心告罄,已经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只烦躁地看了一眼陆笙枫。
皇帝沉默了会,轻声道“抱歉,阿砚。”
虞砚微微蹙眉。
“对不住”他又说,“是母后让朕叫你来的,她的话,朕不能不听。”
虞砚的目光彻底冷了下去。
“快回家去看看吧”陆笙枫满脸歉意,“对不住,莫要怨朕。”
虞砚疯了一样往回跑。
人走后,陆笙枫失魂落魄地走到门边,扶着门框,往向空无一人的远方,神色挣扎,闭了闭眼睛。
他最终还是选择帮虞砚。
“希望还来得及。”
虞砚出了宫门,从孟久知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剑,一言不发翻身上马,疾驰回府。
陆笙枫大概是还残存着最后一点良心,没有拖延太久,虞砚赶回侯府时,正好碰上太后身边的人在院子里四处搜寻明娆的下落。
太后身边的女官大概是早就想到安北侯若是突然回来,该如何应对。
女官笑盈盈地冲对方行礼,她带了不少礼物来,太后赏赐给侯夫人,她来此是名正言顺。
“安”
问候的话才出口,眼前亮光一闪
一颗头颅滚落到地上,鲜血从颈腔喷射而出,溅落到旁边太监宫女的脸上。
众人怔愣片刻,顿时惊叫出声。
有人抱头鼠窜,下意识便要逃跑,可惜还没踏出一步,便同那女官一样的下场,头身分离,鲜血四溅。
虞砚冷漠地甩了下剑,一眨眼的功夫,又抬剑指向一个脸色煞白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像是被吓傻了,寸步未挪,危难当头都没扔掉怀里的托盘。
虞砚垂眸看了眼对方手里紧抱着的酒壶,淡声道“毒酒”
嗓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却冷淡至极,隐约含着一股引而不发的杀意。
小太监对上男人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后脊一凉,脑子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哦”男人低声喃喃,“还真有毒酒啊。”
娆娆的梦应验了。
他想。
尖叫声由一群慢慢减弱,很快再也听不到一声。
孟久知带着一队暗卫从四面八方汇集到院中时,院子里除了虞砚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男人手拎着剑,身形颀长挺拔的立着,他沉默地望着书房的方向,神色淡淡,周身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孟久知叫下属把人都压了上来,“主子,都在这了。”
虞砚沉默了一会,“做得不错。”
他难得会夸赞谁,孟久知和一众下属皆受宠若惊地低下了头。
这一招行得大胆,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