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那个关于贵妃娘娘的。”
“哦,那个啊”顾寒似乎想了起来,然后语气一凝“烧了。”
“烧”文御史噎了一下“陛下怎么能烧了呢”
“通篇废话,不烧干什么”
“老臣句句肺腑之言,怎么能是废话”文御史挺了挺胸脯“文妃娘娘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平白被贬了位份还有馋贵妃,一无贡献、二无家世、三无才德,就算能得陛下喜爱,但是位份也没这么个晋法吧。”
顾寒就知道这老东西要说这个,这段时间他收到了不少这样的奏折,但是他都统统不理,今日却是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
顾寒面无表情“文御史,你教出来的女儿嚣张善妒,在后宫里生的事还少了么朕给她掌管六宫之权,她用出个什么来了任用职权、喊打喊杀,朕没找你说道说道,你倒是先派起朕的不是来了。”
关于这个文御史的确很惭愧,当初特意嘱咐文暄儿要贤良淑德,好好辅佐陛下,没想到这死丫头进了宫是这个模样。
于是文御史跪在地上“陛下,文妃娘娘的确是德行不佳,臣恳请陛下将她打入冷宫。”
顾寒这文御史可真够大义灭亲的。
他本想拿文暄儿压一压他,谁能想到他半点儿没上道。
文御史将头扣在地上“陛下,为君王者最重要的是雨露均沾,固然馋贵妃得您宠爱,但是进宫半年,她都没怀上龙嗣,陛下,还请您以龙嗣为重啊。”
文御史说到了一大堆,但是顾寒都没有答话,文御史不得不加重语气“陛下”
许久,他才听到顾寒淡淡的一句话“朕乏了,先散朝吧。”
文御史有些急了“陛下”
顾寒不顾他的话,起身便要离去。
文御史站起身来,冲着顾寒喊“陛下,老臣句句肺腑之言,是为大邺,是为江山社稷,忠言逆耳,望您三思啊。”
可是顾寒走得大步流星,连头也没回。
“陛下,难不成您忘了前朝是如何毁在邹太后手上的吗女人误国,难道您还要做第二个惠合帝吗”文御史扯着嗓子大声道。
顾寒离开的脚步终于顿住了。
他回过头看向文御史,那眼眸冷得似冰,语调一字一顿,让人生寒“文御史,你真是越发胆大了。”
文御史挺直了脊梁“臣不是胆大,但是臣知道职责所在,纵然身死,也在所不惜。”
顾寒瞪了他一眼,一拂衣袖,走了。
有的人畏惧权势,很好处理,有的油盐不进,让人头疼比如文御史。
朝堂上下都知道他是忠臣,忠到什么程度他自己儿子科考前夕偷偷买题,被他发现了,亲自实名举报自己的儿子,断了自己儿子终身的前程。
众人都夸赞文御史为第一文臣,他自己也很受用,在家里挂了一幅魏征相,是要以此为目标的。
于是乎他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便越是和顾寒对着干,顾寒越是反感,他就越是跳得欢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得他是如此地视生死于不顾。
偏偏这样的人,顾寒还打不得、杀不得,否则,杀忠臣的名声将是他作为帝王一辈子的污点。
顾寒心情烦躁地回到了堇瑟宫,便见楚婉婉将所有东西都打包好了。
她在这里明明才住了半个月不到,但是这东西一收,整个堇瑟宫便好似空旷了许多。
“你干什么”他明知故问。
“搬家啊,臣妾今天早晨不是跟陛下说过吗陛下是不是忘了”
终于可以回去一个人睡大床了,终于不用每天晚上伺候这个事儿精了,终于不用腰痛了
楚婉婉想起来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