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奉若珍宝的东西,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你戴的这些东西是朕想要贤妃看见的,你倒是没辜负,招摇得很。”
“贤妃”文暄儿还是太笨了,到现在都不明白“给她看干什么”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顾寒。
顾寒懒得解释那么多,只问“你猜猜最开始是谁给贤妃下的毒”
“是”
文暄儿一个“谁”字没有说出来,猛然抬头,看向顾寒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是你下的”
有了一个开头,后面的事情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我和贤妃自相残杀,所以才会无缘无故忽然宠信我你是为了让我对贤妃下狠手,所以才会在那一次下毒事件中轻描淡写地放过”
欲要人灭亡,先要其疯狂,顾寒这一手人心倒是算得精准啊,可笑的是她竟然一头扎进去,盲目地陷在他挖的陷阱里头,被人当了猴耍。
“哈哈”文暄儿仰头笑了起来。
“陛下,为什么为什么呀”
她望着他,眼睛里都快笑出眼泪来了“臣妾对您一片痴情,到底是哪里就这么让您如此不满意了”
“就算是臣妾做错了,您要杀要罚臣妾都没有怨言,为什么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
他是她用尽一切最想得到的梦啊
她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就在以为梦快实现的时候,却是一朝坠入深渊。
“要怪,就怪你动了她。”
那个“她”就是指楚婉婉了。
其实这些后妃嫁与他一场,陪葬了全部青春困在这四方宫墙以内,没有宠爱、没有自由,倒是挺可怜的。
顾寒念着这些,对她们并不算严苛,只要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独动了楚婉婉不可以
宸妃伤了她,他就剜了宸妃的一双眼睛,这次事件,贤妃和文暄儿都有责任,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今日坐上皇位、兼怀天下,唯独楚婉婉是他的逆鳞,他对她有着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此刻顾寒的目光平静,他对着那些侍从使了个眼色“抬下去。”
侍从们会过意来,上前来拉文暄儿。
也不知是方才挣扎累了,还是已经绝望了,文暄儿竟然就任由他们将她拖了过去,绑在凳子上。
一双眼睛空洞又无神。
杯口粗的棍子落在皮肉上,发出一声闷响。
“唔”
疼痛传来,文暄儿痛得眼前一黑,下意识想呼痛,可是嘴已经被人塞死了,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她“呜呜”地叫着,背部的骨头已经断了好几根。
顾寒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平静。
文暄儿抬头看向他,依旧是那张她沉迷的面孔,忽而又像是回到了那年春日,打马归来少年将军,鲜衣怒马过长街,满楼红袖招摇。
她激动得指尖颤抖,连忙从腰间解下香囊。
从此以后,他夜夜入她的梦里
她以为,他是这世上最好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