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眼下,莫惊春轻而易举就听出来,那是帝王的脚步声。
比平时要稍显沉些,但还算轻快。
看来伤势对正始帝的影响,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很好。
莫惊春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道,至少,这不会对眼下莫惊春想要做的事情造成影响。只见他将手里湿润的巾子丢下,而后起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在帝王思索着是要敲开门,还是顺其自然等着夫子出来的时候,莫惊春却已经拉开了门,平静地看着门外的来人。
正始帝打量着莫惊春的模样,从他披散的半干头发,再到他随意穿上的衣物,那凌乱不整的模样,全然不像是克制守礼的莫惊春会有的姿态,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
豁出去
莫惊春跨了出来,牵住帝王的胳膊,主动带着正始帝朝着正院去。
“不许跟来。”
他淡淡抛下这句话,止住了刘昊和墨痕等人的追随,只能眼睁睁看着刚到的陛下被莫惊春给带走了。
正始帝的眼神透着诡谲,却没有阻止莫惊春的动作,而是任由着自己被莫惊春带了过去,两人一齐步入正院,那急匆匆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做什么去。
莫惊春一路凭着心气,将正始帝拖到了床榻旁。
虽然一路上,他已经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可当他真正实施的时候,心里未免打鼓。
可莫惊春的表情却是半点都没有显露出来,他轻易将帝王推倒在床榻上,而后一扯床帐的带子,将其一并落了下来,盖住了他们的身影。
如今只是近黄昏,还未到燃灯的时刻,这半是昏暗的室内,只残留少少从窗外透进来的夕阳,隐隐绰绰看到那朦胧床帐后的身影。
“夫子,想作甚”
正始帝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露骨的深沉欲望。
坐在帝王腰腹上的人抓着帝王的衣襟,一点点撕下来。莫惊春将一头乱发后捋到脑后,露出一双清亮的黑眸。只原本合该是温柔平静的眼神却起波澜,透着少许诡秘幽暗,莫惊春眉眼微弯,“陛下既然来了,难道不知道吗”他似笑非笑,腿上用力,夹住了正始帝精瘦的腰。
正始帝躺着,半点挣扎都无,笑吟吟看着莫惊春的动作,“只是没想过夫子会这么大胆”他的声音到了最后,尾音上扬,像是蛊惑,又像是有趣。
莫惊春“那不然,陛下是怎么觉得的”
这一日的邀请,乃是另有所图
正始帝“或许,是质疑寡人为何要肆意胡来”
“这是其中之一,”莫惊春解开衣裳,微弯眉眼,看着赤裸开的胸膛,“但可以留待之后再说。”
正始帝盯着莫惊春的动作,眼神仿若其中酝酿着风暴。
莫惊春后脖颈有点微热,不必去看,都知道红色逐渐爬到耳根,让人感觉到那异样的热意。
“陛下,臣的生辰已过,您的礼物却还未来,臣主动讨要一个,本来就不过分吧”他扯开衣襟,露出皙白淡红的皮肤。只见莫惊春垂下头颅,磨蹭着正始帝的脖颈,手指却已经往下。
正始帝的神色微动,像是没料到莫惊春是如此大胆。
莫惊春却已经侧过头去。
唇舌相依的瞬间,他狠狠地咬住对方的舌尖,沁出来的血味,仿若拥入骨髓。
夕阳西下,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也盖住了一起的喧嚣。
有笑意,更有浓浓的难以追寻的情愫混杂其中,隐藏着极其浅薄、却复杂的情绪。
正始帝抬手摸了摸夫子的头发,原本已经干透的墨发,又被汗水给打湿了。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恍惚间还能听得到夹杂在风声里的人声,隐隐约约有些听不清楚。
两人静默地听着外界的风雪声,渐渐的,仿佛也融入到那风声雪声里。
正始帝轻轻扯动了莫惊春的头发,近呢喃地说道“夫子”这一声呼唤,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