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向来聪慧,待太子年岁渐长,自然会慢慢懂得这个道理的。
只是皇上摆了这么一道,索额图明日若是毫无反应假作不知,那些息灵通的老狐狸们还不知道要如何的笑话他。
这事明面上来,这临到选秀了要送人入宫了就来这么一出。
这明面上怎么都是赫舍里家吃了个哑巴亏了,再说只要还有太子这张牌在,赫舍里家现在倒不了。
也正是因此,索额图即便是心惊后宫的那盘棋下到后来已经是换了对弈的人,也没有深夜入宫求见请罪的原因。
索额图顾忌着不好再继续探听消息了。
早上上朝的时候,索额图称病没有上朝。
如明珠一般消息灵通的,便知道索额图这突然病了还能因为什么原因。
还不是因为太子一事。
原本赫舍里家是太子的母家,如今却是让容贵妃来看顾太子,这要被钮祜禄家分一杯羹,又没有从中回转的余地,连最能够攻讦的后路都被堵上了,索额图心中能好受才怪了。
如今索额图称病怕是要另有想法了,索额图若是什么反应都无才怪了。
这要看的是皇上会如何反应。
早朝还未开始的时候,官员们在等候时,有些便已觉察出了气氛的微妙凝重,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像是印证了这一预感,早朝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上奏议事,对于索额图称病没有在朝一事,康熙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甚至还关怀了两句。
在场的人不少都心知肚明,索额图为何突然就病了,索额图在朝中势力颇大,根基深厚,此时这般,无异于是在向皇上表示不满。
索额图明知宫中发生的事宜不宜公之于众,别说没追到源头,即便是追到了源头,可如今朝中正是需要他的时候,牵一发动全身,若是扯出了赫舍里家便也牵连到太子身上。
皇上非但不会追查到底,甚至会将手尾抹除得干净。
太子的以后,还是需要一个有力的母族的,否则会在其他的皇子争斗中落下风,难不成真要指望那钮钴禄家不成,遏必隆那墙头草如今可想到,钮钴禄家现在会落到青黄不接的地步。
那么此事,在明面上赫舍里家需要一个安抚。
索额图打的好算盘,即便皇上心中有火,可皇上也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了,为了大局考虑
“皇上,臣要弹劾”督察院左都御史面色肃然出列。
督察院的御史是得皇上信重的,这个监察部门,别管底下有何人,但这督察院御史的位置自然是要得皇上看重了。
这次出列的虽不是督察御史,但这左都御史可是上司同气连枝的。
而随着左都御史的出列,这早朝前那不太妙的预感在这个时候终于应验了。
还是矛头直指索相,还是称病的没有上朝的时候。
左都御史开始列举索额图不端行为,便像是雨后春笋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了。
其一,索额图处事不公,其之弟心裕,素行懒惰,屡次空班,皇上之前将其交给索额图议处,可索额图却只是罚俸一年,除此之外并未有任何惩处,只是从轻处置,偏颇亲眷,此为不公。
其二,索额图之弟法保懒惰,在被革去内大臣职务,随旗行走之后,仍不思效力赎罪,没有丝毫悔悟之心,甚至在外校射为乐,无敬畏之心,索额图却未能尽教训之责。
其三,索额图自恃巨富,日益骄纵。
其四
期间有人索额图一派的人试图见状为其辩驳,但今日这一出,突然公然对索额图发难,起头的那个左都御史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罗列了这么多条索额图的罪证出来,甚至还呈递上了证据给皇上,这要说是突然发难,怎么会准备的如此周全,这样的大动作,而索额图派系的人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