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人不止徐未晞一个,苏茹躲在邢路野怀里,低声哭泣,邢御衍蹲在荒无人烟的路边也不例外。
每个人哭的原因都不太相同,但都不会离开一个人,许魏洲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他把人叫醒,然后把车钥匙递给了酒店里负责停车的保安。
许魏洲是酒店的常驻用户,酒店前台的小姑娘都认识他了,问“还是要商务套房吗”
许魏洲点了点头,拿过房卡,先带人去了四楼的自助餐厅,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多吃一点,化悲愤为食欲。
这点徐未晞很赞同,她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有那么多好事,十个人中九个人都是普通人,但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得吃饭。
所以,一顿解决不了的,那就两顿,不过她以后怕是都不会再去看他了,他那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但真的很过分
沈诀下班后,带着自家妻子方静也去了墓园。
天妒英才,多年轻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沈诀话少,东西放下也没说两句话,只是坐在墓碑前抽了几根烟,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不过不管问什么,都不会有人再回答他了。
第三根了。
方静上前,“别吸了。”
他说好,把手里的烟掐灭,剩下的半盒留在了墓前,一个人在那边一定不干活,抽抽烟吧,就当解个闷。
夕阳的余晖洒在天边,方静背着光,站在沈诀面前,挡了人的视线,他看着她,把人拉进了怀里,成婚之后,他这个比他小九岁的娇妻开始管他。
她让他吸烟,也让他喝酒,只是控制着量,他的生活和婚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似乎又变得很大,加班的次数变少了,也不太想和朋友出去聚餐。
家里有个人牵肠挂肚地念着他,有时候,他甚至还要帮小姑娘写论文
结婚前,沈诀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即便是被人管着,他竟也乐在其中,接受的那样坦然。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邢御衍在墓园里跑来后,邢路野忙着安慰自家妻子也没去找人,一时间,夫妻俩把人都给忘了。
直到夫妻俩都到了家,邢路野才想起被遗忘在城郊的小儿子,电话没打通,邢御衍自己给挂了,他并不想接,一点也不想接。
他觉得父母没有人情味,除了会做科研,什么都做不好,尤其是今天的事情,那样的话,邢御衍都不理解,他们是怎么说出口的。
小动物听了都要伤心难过,他们说起来却是毫无负担,或许有别的原因,但不管怎样,邢御衍都不赞同父母的做法。
跟着邢俞舟长大的邢御衍是的哥控,从小便是哥哥长,哥哥短的,邢御衍小时候也不见邢御衍。
身娇体弱,药罐子里长大的邢御衍,本身是叫邢御,后来在云瑶,邢少卿给人改了名字,改了名字之后,邢御衍的身体便比之前好了一些。
晚上十一点,出租车停在家属院的门口,邢御衍爬了好几层楼梯,停在家门口敲门,他今天出来没带钥匙。
门许久未开,邢御衍也早就习惯了,估摸着两个人可能又回了研究院。
开锁公司的小哥这个月第是三次给邢御衍开门了,两个人都认识了,小哥真切的建议,可以在地毯下藏一把钥匙。
毕竟,这隔三差五的找开锁公司也不是太合适。
南锦离开正阳的那天下午,正阳城落了初雪,夜色也格外的温柔。
她又想起了他们曾经说话的话。
她说,月亮上住了个人。
他问,是嫦娥吗
不是,月亮上住了个人,我心上也住了个人,月亮很亮,先生比月亮还要明亮。
半年了,人们总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伤痛,可徐未晞却觉得,有些思念,随着时间的发展越发的醇厚,就去她待他一般。
或许再过个两三年,也就淡了,徐未晞也不太确定。
感情这种事,丘比特会射歪,月老都不能保证,更何况个她一届凡夫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