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里的人来去匆匆,果腹即走,鲜少有停留的,邢俞舟坐的小店的老板都有些不耐烦,可来着是客,也不好意思撵人。
小店正对面是许魏洲停车的地方,白色的保时捷停在路边,京字开头,车牌还是上京的车牌号。
快三个小时了,那个男人还没有下来
邢俞舟想,可能人今天就没打算下来
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狠吗嫉妒吗好像都不是事,反而有种释怀的安稳,他给不了她的,那男人应该都能给她。
许家长子,那人据说还不错。
油纸袋里的糖炒栗子都变凉了,邢俞舟从钱包里掏出现金,放在小方桌上,转身离开。
夜色苍茫,皎月初斜,临挂在枝头,男人单调的身形被拉的狭长,沉在月半的水泥路里,最后隐于黑暗。
邢俞舟在正阳住了一晚,本打算第二天就走,可还是没忍住,他又去了殡仪馆附近,他手里拿着相机,连人带景拍了好几张。
他不会摄影,几张照片堪堪入眼。
照相馆里的老先生在藤椅上晒太阳,邢俞舟留下一笔钱,和一个国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让老先生在空余的时间里多帮他拍几张照片上的人,给他寄过去。
老先生问她没什么不自己拍,他说,他不太配。
飞机十二点起飞,邢俞舟拜别老先生,去了上京,正阳的机场没有直达的航班,中途还要转机,他嫌麻烦。
机场,邢俞舟叫了个跑腿的小哥。
飞机划过天际,在碧蓝的天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尾气,邢御衍接过跑腿小哥松过来的糖炒栗子很不理解。
他问这是谁送的
跑腿的小哥看了看平台上的单子,说,是一位叫显盛的先生送的。
邢御衍不认识,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急着去上课,倒也没再追问。
下课后,邢御衍和徐苍约在餐厅见面。
学校快放暑假了,接下来是考试周,考试后个学院会安排放假,邢御衍琢磨着,他们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开口问“暑假有什么打算吗”
徐苍头都没有抬“回家。”
有的事情,徐苍不知道要怎么和邢御衍说,他姐打电话说,暑假让他见见他姐夫。
他们本来应该是能做亲戚的,但是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徐苍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他在他面前说,他姐要结婚了,他应该又会想到他哥哥把。
他哥哥其实挺好的,他之前对那人抱着那么大的敌意,倒也不是因为反对他们在一起,他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罢了。
徐苍吃完饭,又在椅子上坐了五六分钟,等人。
邢御衍吃饭有点慢,这要是放在以往,徐苍可懒得等人,今天不过是想着,快放假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见不了几面罢了。
“在想什么”
杨女士说着递了杯水过去。
南锦离开正阳的那天下午,正阳城落了初雪,夜色也格外的温柔。
她又想起了他们曾经说话的话。
她说,月亮上住了个人。
他问,是嫦娥吗
不是,月亮上住了个人,我心上也住了个人,月亮很亮,先生比月亮还要明亮。
半年了,人们总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伤痛,可徐未晞却觉得,有些思念,随着时间的发展越发的醇厚,就去她待他一般。
或许再过个两三年,也就淡了,徐未晞也不太确定。
感情这种事,丘比特会射歪,月老都不能保证,更何况个她一届凡夫俗子呢。
许魏洲的言语间甚至带了丝祈求。
楼梯间的邢俞舟有些错愕,她还没有把他忘掉吗邢俞舟在犹豫,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忘了他,嫁给我,明年,我让你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