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清淡但美味,很合胃口,叶绒吃完后询问金琳“我能去隔壁看看沈晏清吗”
金琳点头“当然可以。”
室内暖气足,并不觉得冷,金琳还是给她搭了件薄外套。
叶绒走到隔壁门口,便看到沈晏清也一身病号服,精神看起来不错,手上看着一份文件,然后在末尾签字,打了石膏的脚并没有影响到他办公的状态。
叶绒在门口站住,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敲门示意的时候,低头看文件的男人抬头朝她的方向看来。
叶绒顿了顿。
那双有些内双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得特别,垂下眼的时候,黑睛微藏,给人一种威严的清冷感,不可接近。但在他抬眼的时候,内勾外翘的眼尾自然向外延伸,平和的目光给人一种被纵容的错觉。
两极反差,但哪一个都是他。
唯一与以往些微不同的便是即使躺在病床上,也没有和以往一样给人死气沉沉行将就木的感觉。
很平静,也很平和。
但这在沈晏清身上也相当于奇迹了。
就好像深冬迎春,腐烂的枯枝上骤然抽出了不可见的新绿。
也许那抹新绿是眼花时的错觉,但至少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这对于叶绒来说,已经非常惊喜了。
见她站在门口望着自己也不进来,沈晏清这才开口“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
“好哦。”叶绒眉眼弯弯,穿着病号服却丝毫没有病号的感觉,
走近了,看到他额头缠了一圈纱布,额头碎发随意地垂下,不难看,反而有点战损美人的感觉,那张过于优越的脸平白多了几分破碎感。
叶绒见他又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弱声“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听到她又乖顺地用敬语,沈晏清抬头看了她一眼,开口“几份急需要我签字的文件,你等会儿。”
“嗯。”叶绒乖乖点头。
她安静地坐着,时不时看沈晏清一眼,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确实很有魅力,更不用说他本身具备这种素质和才能,是天生的掌舵者。
不过短短十分钟,沈晏清便将手里边的文件交给旁边正在等候的助理,然后才看向她“你的伤没事了吗”
“没事,医生和护士都说我恢复得特别好,烧退了,淤血也散了很多,根本不用住院,但医生还是让我留下观察两天。”叶绒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脚踝上,“你可能得住几天了,之后还得好好养伤。”
“嗯。”沈晏清颔首,这些主治医生自然给他说过,他醒后也让秘书去隔壁看看她的情况,得知她病房有人照顾,便让秘书回来了。
“你先出院的话到时候我让人先接你回去”
听到沈晏清在征询她的意见,叶绒眨了眨眼,笑“我想在这里陪着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吧。”
沈晏清看了她几眼,目光从她手腕滑过,轻轻“嗯”了一声。
昨天晚上救援赶到的时候,沈晏清也不知道怎么了,将她给自己脚踝系上的浅青色丝带解下收在了西装口袋中。
当时只是觉得她平日很爱惜这条丝带,基本随身带着,不想给她弄丢,就收起来了。
西装和丝带早上的时候他已经让秘书送去干洗,只等着送回来后再还给她。
沈晏清本想给她买新的,但想起她好几次看着这条丝带的目光不像是仅仅在看丝带,特别是她处在紧张不安的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去碰它,这条丝带对她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想到这儿,沈晏清便也没有开这个口了。
叶绒陪着坐了会儿,陪他说了会儿话,现在她面对沈晏清自然放松,没有以往的小心翼翼,加上沈晏清阅历摆在那儿,什么话题都能聊,又有意无意的迁就话题,所以聊天氛围十分愉快。
这样的时间一点也不无聊,直到中午了叶绒才回到了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