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字,像是圣旨一般,牢牢地刻在了耶律烈的心头b
正月十五一过,就代表这个年,彻底结束了。
提前一天,云初暖便收到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十五那天的晚宴取消了。
至于是为什么取消,大王也没有给众人一个回答。
得到这个消息,正在和云初暖一起布置新家的耶律烈,手中拿着的碧色幔帐,忽然掉落在地。
“夫君,怎么了”
云初暖正在用同色系的绸缎缝蝴蝶结,两人前一秒还有说有笑地聊天,讨论要给家里那只日渐长胖的小白猫,取什么名字。
巧儿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完后,他便这般失魂落魄。
云初暖担忧地放下手中的针线和绸缎,迎了过来。
只见她那个永远有泪水,也都是隐忍不掉的蛮子将军,眼中忽然有大滴大滴的泪水,无法抑制地从琥珀色的瞳仁中滚落出来。
“母亲要走了”
宫中无人知道父亲与母亲是怎样的结识的。
可耶律烈曾经听阿佘姑姑说过。
他们两个便是在正月十五的花灯会上,不打不相识的。
因为猜灯谜,一向争强好胜的父亲,被母亲一个小女子赢了一次又一次。
那时候母亲带着面具,父亲自然也是。
可就算这样,他依然被面具下那一双美目所吸引。
人家拿着猜灯谜得到的奖励离开,他便一路尾随,看着她去河边放花灯,他便命人去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孽缘。
都是孽缘。
无论太师父,还是阿佘姑姑,提起他们,只有这两个字来表达。
耶律烈将这段往事告诉了他的小娇娇。
云初暖瞬间就明白了,“母亲这是以什么方式开始,便以什么方式结束”
这不
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懂了蛮子将军为何忽然哭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她轻轻踮着脚尖,将他脸上的泪水拭去,“夫君,那我们明晚,去送一送母亲,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抱住了她。
弯下身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那高大的身形,颤抖得犹如雪山崩塌一般,却极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云初暖轻抚着他的背,“哭出来吧,我又不会笑话你。”
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云初暖心如刀绞。
“不”也不知哭了多久,他的声音依旧在颤抖,“不送母亲,不想可是我”
“那我们,远远地目送她,好不好”
他一哭,她便绷不住了,软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说再见,我们也带着面具,不让别人发现,就就远远地”
一个再见让他再次崩溃。
再见,是什么时候呢
无人知道。
准婆婆所说的南祺在什么地方,也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