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暖在男人粗糙的大手上轻拍了一下,在他松开手后,才开口道“郎中,麻烦你凑近看看,这药水,是不是对她脸上的伤疤起了作用我瞧着是淡化了一点”
“扯淡”鹤玄之背着手走了过来,一脸的不以为意,“你以为是神仙水啊涂上了就有用,还要我们这些草怎么可能”
他凑近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见女人原本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有一条结痂的疤痕,那棕色的痂块竟然脱落,露出伤口下粉红色的嫩肉,竟然隐隐有要愈合的迹象
要知道,她脸上的伤,可是用匕首划的又深又宽,如果不是用了他的药,就这种鬼天气,结痂都要再等好些时日。
但就算疤痕脱落,也长不出新肉了,只能留下难堪的伤疤。
这个过程漫长而又折磨,对伤者来说,是最遭罪的一段过程,不仅要承受肉体的痛苦,还有心灵。
尤其这女人的伤口,在脸上。
医者父母心,他虽来边辽是有些目的在的,但看到这女人如此惨状,也是真心实意地想留下来照顾她一段时间。
当然,银子也很重要。
一天一百两的冤大头,去哪里找
可是这实在太魔幻了
他一把抢过小公主手中的小瓷瓶,凑近鼻尖闻了闻。
有一股寻香草的味道,以及其他几味药材,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
“敢问公主,这药水,是用何物制作得来的”
“老子的东西,你问我媳妇儿干啥”
耶律烈拿出这药水,就是想免去小媳妇儿的麻烦,这厚脸皮倒是会问。
此时此刻的鹤玄之,已经分不清楚这夫妻俩话里的真假了,他只想知道,这神奇的药水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那你可知道是怎么制作的”
耶律烈眉梢轻挑,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垂下,瞧见这中原郎中一脸焦急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医者的模样了。
不过
想到他方才闻那瓶子的动作,以他的医术,怕是将几味药材都分辨出来了吧。
唯独血,他猜不出是什么血罢了。
耶律烈一本正经地道“大约几个月前,我那疾风从山林里叼出一只小狐狸,发现它的血能让伤口迅速愈合,我便取了一些,放在这药水之中。”
这么神奇的言论,鹤玄之竟然信了,而且没有一丝丝怀疑,“敢问,那只小狐狸是从何处寻的如今是生是死这药水,可还有其他的”
“从”耶律烈的眼神瞥了榻上的小娇娇一眼,“南边寻来的,已经被吃掉了,药水除了我无人拥有,你也别寻思了,专心治病,银子少不了你的。”
“啥吃了耶律烈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明知道它的血不简单,还让你那头狼王吃了”
鹤玄之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了,还想继续骂,却发现男人那双鹰隼一般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眸中已经凝结冰霜。
“这东西,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嗯”他唇角微勾,满眼都是威胁,“再有七日,便过年了,鹤郎中便留在边辽,别走了吧。
否则本将军若是寻你,还要去南城,怪麻烦的,你说呢”
鹤玄之一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南城,是他的家,真正的家父母就住在那里
这蛮子竟然查过他
鹤玄之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还好,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外游历
他强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怒声道“你们边辽的蛮子真可怕我就是个郎中,就问了问你这是什么药,难不成还要囚禁我”
“郎中这话可太难听了,怎么能说是囚禁呢我夫君只是留你过年而已。”
小公主也从榻上站起身,“这药水,都要用在连翘的脸上哦,药效我们是知道的,若是她的脸迟迟不好”
“夫人说啥呢连翘的脸怎会不好老子身上那么大的疤都能去了,更何况那一点小伤,是吧,鹤郎中”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鹤玄之简直就无语
他现在不但要被迫留在边辽,就是想将这药水私藏一点,留着去分辨里面的成分都不行了呗
魔鬼真是一对魔鬼简直绝配
“将军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三人正在连翘的卧房里对峙,便听到门外响起一个妇人惊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