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坚持,把男朋友带上也行。”
意识到对话进入尾声,他一再退让,低冷的音色尽可能放软,希望说服妹妹回家。
但很遗憾。
“我暂时没空回去,以后再说吧。”
说完,林秋葵肩膀一低,挣脱了林汉城的手掌。
恍若一只长出新羽毛的小鸟,张开翅膀,无声飞出了哥哥能够保护的范畴。
她越飞越高,越走越远。
背对着林汉城,一直走到祁越身边。
“他说我逼你”
祁越很自然地牵她的手,十指相扣。
林秋葵也自然地握回去“没那回事。”
“你有把柄”
“胡说。”
“我听到了。”
“听错了。”
“”
行吧。听错就听错。
反正驴输了,企鹅果然比较爱他。
什么爸妈哥哥都没用,他们才是一起的。
勉强再加进一只傻猫,其他人都不行。
祁越如是想着,扭过头,朝站在原地的林汉城挑起眉梢,发送挑衅。
黑压压的天幕下,林汉城骤然出声“小葵。”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妹妹,是爸妈最记挂的小女儿。”
这话他说过一遍,因为不善言辞,想不到其他更贴切的话语,于是又说第二遍。
“你说没空,我们可以在家等你。”
“要是你一直没空,一直不回家,我们就去找你。”
隔着一段有形又无形的距离,海风捎来他的话语,似一片雪,轻盈地掉落肩头。
家,家人。
两个象征美好的词汇,那些真实的阴暗的、虚假却令人贪恋的画面一一闪过眼前。
就像自我评估的那样。
林秋葵并不擅长处理亲情纠纷。
分明摆出了最刻薄的姿态,却还是十分意外地,得到哥哥无限的谅解和包容。
面对这种亲情,她该怎么回答呢
她想,她没法替原来那个林秋葵作答。
而她自己刚刚摆脱一个困境不久,似乎仍逃避着另一个难题,短期内没法找到答案,不清楚该如何面对林家爸妈。
因而她什么都没说,仅仅逆着风,回头看一眼林汉城,便沉默地离开了。
好像风筝越飞越高,在危险的高空中遨游。可始终有一根线,将她与地面联系。
月光投下夜的影子。
林汉城停在原地,莫名有股信念。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家。大家经历了许多事,或哭或笑,最终都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