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
先前那个金闪闪的女人似乎说过,这人不受自己师父的喜欢,所以其他人才会肆无忌惮地去挑衅难道是因为花妖的身份
百花宗虽对精怪宽容,但到底也是正统的修真门派,哪怕能容精怪存在,但终究应该还是持着“非我族类”的心思吧。
在角落里睡觉的人胡乱猜了一堆,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的笑意奚然。片刻后,不堪其扰的苏明绣出来,随手将颜妙妙硬要塞给自己的那几件花里胡哨的衣裳反手塞回去,顺手还摸了摸小师妹的脑袋。
“乖,要是太闲就去给自己园里的药草浇水。”
她来冬藏阁是想查一些跟护山大阵有关的消息,顺便侥幸看看上古留下来的残卷里有没有关于魔渊、天魔等等相关的内容,没想到就被小师妹絮絮叨叨地让她去给百花宗撑门面。
都快灭门的门派,还有什么装逼的必要呢
“大师姐”可是无忧无虑的小朋友并不知道这些,她的脑仁里能装的最大的矛盾就是跟合欢宗的那点不合,若是大师姐这张脸能艳压那群成天靠着自己姿色处处勾搭修士、又看不起比自己丑的合欢宗弟子,她能高兴得多吃三碗饭。
苏明绣将颜妙妙连人带衣服挥出冬藏阁,然后就抱着自己刚找到的几枚白玉简跟残卷来到岁意欢的对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她在的。
岁意欢被迫听了一些百花宗跟合欢宗的事情,这会儿眼睛又跟猫儿似的溜圆,看上去好像想和苏明绣解释点什么,谁知这人坐下之后就闭上眼睛,见那白玉的玉简贴在额间,径自徜徉书海去了。
倒是她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冬藏阁外边也是绿荫环绕,此刻柔和的光从穹顶落下来,恰好在她们俩这方投下光晕,笼罩在里面的青衣女子,眼尾的那枚痣仿佛会在这光里闪烁。
岁意欢不自觉地又盯着对面的人看。
也许是看得太久,竟然都有些恍惚,面前莫名出现一个画面画面里的女人垂下眼帘,不苟言笑地看她,手里却拿着一柄檀木般的戒尺。
“岁道友。”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这恍惚的画面冲破,岁意欢一抬眼,就看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玉简,扬着柳叶般的细眉,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
她瞬间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面前的书卷,后背惊出一些冷汗,以为自己刚才是无意识中了什么幻术,但是一点儿痕迹没找到,况且这冬藏阁里面禁止打斗,保护的禁制处处都是。于是只能压低声音,用那刚醒的、还带着点喑哑的嗓音问苏明绣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明绣没想到她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看半天,就为了吐出这么一句,一时间觉出几分好笑来。真论她和岁意欢的初见,上一回的时间线里,她们该在学会开的第一堂课才碰面。
确切点说,是岁意欢作为迟到生,必须接受惩戒,而她作为执行者,拿着戒尺跟她重复这百花宗学会的规矩。
但现在么
苏明绣单手支着下巴,唇角浅笑不散,“岁道友,九洲很多年不用这句话跟人搭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