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暗红色的领带将一双嫩白的手腕约束在副驾的座椅连接金属杆上,而那双手的主人,正红着脸、倔强地咬着唇,一声也不愿吭出来,心跳如擂鼓,生怕外面有人路过,从挡风玻璃上看见这里面的丢人画面。
她受伤的那条腿被按在座椅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如刀俎上的鱼肉,被人拿捏。
啪。
不知第几声响,比落在她的脸上更叫她羞耻难堪。
“错哪儿了”
那好听的嗓音此刻仍是带着笑的,可落进楚软的耳朵里,却只听出了无与伦比的恶劣。
她把脑袋往车门玻璃上抵,不肯吭声,以为自己皮糙肉厚能熬过。
但等那动静如雨点般落下,又羞又痛的oga不得不承认,aha的力道也不是她能硬吃的昨晚用的木梳也就算了,为什么用手打也能这么痛
这人练的是铁砂掌吗
“呜”忍不住嘤咛一声的人松开被咬痛的粉唇,声音低低地骂了句“王八蛋。”
打屁股之仇不共戴天
“再骂一声”
苏明绣好整以暇地问,声音里甚至还捎着期待,与之相对的,是掌中又添的两分力道。
楚软成功在她这一下里破防,呜咽着含糊不清地骂她“变态混蛋庸医”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词儿都一股脑往外冒,恨恨地想,要是苏明绣把她打死在这里,希望执法机构能把这个家伙抓进去关起来
她死也不会再对这个魔鬼低头
“咔哒。”
木盒被打开的声音引起了oga的注意,她迷蒙地转过头去,见到那姓苏的aha将刚才丢到后座的木盒重新拿来打开,执起黑色的牛皮散鞭。
“”
楚软瞳孔剧颤。
她浑身紧绷地抖出一句“我错了”
苏明绣扬了下眉头,甩了下手腕,听见空气中发出的“咻”声,饶有兴致地接“哦”
楚软如临大敌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不假思索地接“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丢你的东西,不该弄坏你的快递盒,不该没礼貌,不该骂你”
苏明绣扬起的眉头缓缓落下,唯有唇角的笑意更深。
“原来你知道啊。”她意味深长地喟叹。
还以为这只小猫是天生倔强,原来是明知故犯。
岂不是罪加一等
半小时后。
车辆行驶高架桥上,副驾驶的小姑娘蔫头蔫脑的,面颊还余着一点微红,她吸了吸鼻子,不太自在地挪动身躯,想找个舒服的坐姿。
但后腰下都是火辣辣的疼,无论怎么坐都令人躁郁,想到刚才对方的警告,她不自觉将目光往后瞥,看见了后座上那个不起眼的木盒。
“事不过三,小姑娘,再有下次,我保证用它好好让你长个记性。”
虽然最后没被那玩意儿揍,但楚软还是将这东西视作眼中钉,并且别过眼神,看着专注开车的那人完美的侧脸,又腹诽一声变态。
“又在骂我呢”
一个余光都没往她这儿看过的人好像会读心术,极具磁性的温柔声音钻进耳朵里,给人好脾气的错觉。
楚软毫不犹豫否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