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译突然拉住他的手,强硬地把他带到跑车前,按进车里。
叶秋桐这才看清,刚才飞舞在车辆后面的红色烟火是玫瑰花瓣。
车辆后座塞满了鲜红的玫瑰,只是因为长途奔袭,玫瑰东倒西歪挤在一起,花瓣被吹得到处都是。
叶秋桐被秦译按在副驾驶座上,心里想的却是,秦译开着跑车带着玫瑰花,是要去找谁。
他愣愣地坐在哪里,任由秦译摆弄。
秦译绕到他旁边上车,迅速发动车辆,直接离开,看都不看后面的傅琛。
银色的跑车像矫健的银龙,一瞬间在道路上腾飞。
鲜艳的红色花雨在银龙的四周飞扬飘散,携带着花朵特有的清新香气,将美丽与芬芳到处传播。
叶秋桐坐在副驾驶座上,冬天的风吹到他脸上,刺得他发疼,玫瑰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心脏揪起。
他觉得,秦译一定知道了傅琛挖角的事,所以才这么生气。
他思考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说“秦总,傅先生确实想让我去他那里工作,但我断然拒绝了。”
“我跟他说清楚了,他不会再来找我。”
秦译听了,不说话。
叶秋桐被风吹得眯起眼睛,只能说“我没想跳槽。”
跳槽两个字刺激了秦译的神经,他说“是我给你的不够多是我亏待了你你找谁不好,非要找姓傅的。”
秦译冷笑“你是故意的么,想离开时锐直接说,私底下接触姓傅的,就是为了打我的脸吗。”
叶秋桐脑子一片空白,刚才他的解释秦译根本没有听进去。
他紧张地说“我没有,我没想离开时锐。”
秦译说“你都去猎头那里投简历了,这还叫没想”
叶秋桐眨眨眼,说“我没有,我没有做这种事。”
他努力地辩解,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不是我要离开,是有人想要我离职我不想,可是人人都逼我”
秦译与家人的关系已经够差了,叶秋桐不想挑拨人家的亲情,所以一直没有把江丹琼私底下来找他的事告诉秦译。
他以为只要他坚定地拒绝,江女士会知难而退。
可是事情没有像他想像的那么发展。
其他人逼迫他,他都无所谓,可是刚才听见秦译那样质疑他,叶秋桐的心态突然崩了。
这几天的委屈与压力像澎湃的潮水涌上心头,再也压抑不住。
“夫人来找我,劝我主动辞职董事长让审计小组刁难我,想让我滚蛋傅先生说我不适合留在时锐了可是我没想走啊”
“我真的没想辞职。”叶秋桐拼尽全力为自己说话,“我也没有找任何猎头,我没有做。”
叶秋桐自诩比较伶牙俐齿,可现在却像失去了语言能力,前言不搭后语,只能反复地说“我没有、我没有”。
“我可以发誓”他顿住,突然想起什么,在身上摸手机,“我有证据,我有与夫人的聊天记录,还有同事们都看到审计组喊我谈话了再就是刚才我跟傅先生谈话录了录音。”
他想要拿出手机,却怎么也无法成功,手指哆嗦得不行,根本用不上力气。
“秦总,我把手机给你看。”
叶秋桐这么说着,终于掏出手机,却没有拿稳。
手机从他的指间滑落,掉到车的座椅前面。
叶秋桐弯下腰,在车底摸索,没有找到手机,却触碰到飘过来的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