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街上挑着担子卖货的人,好像也少了不少。
越棋钰垂下眼眸,没有接话。
车子驶上最后一条街道,经过一家熟悉的书店后,穆斐迫不及待的抬头从前车窗往外看去。
只要转过这个弯,就能看到街道左边的岁安堂。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天没有回去大家会不会担心,他的事有没有牵连到岁安堂。穆斐有些忐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
越棋钰注意到这一幕,眉头轻皱一下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车子缓缓停下,穆斐看着熟悉的位置上,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破烂不堪的门口和招牌,震惊地瞪着眼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阿斐”
声音短暂唤回穆斐的心神,他双眼无光地看了越棋钰一眼,回过神后就像疯了一样去拉车门,想要下车查看情况。
怎么会,他只是离开了三天而已,为什么岁安堂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是谁砸的,医馆的人有没有受伤,现在在哪里
越棋钰早有准备,一下拉住穆斐的手腕把人强制按在座上,轻喝“冷静”
“阿斐,不要冲动。既然是冲着岁安堂来的,说不定现在还有人在附近蹲守等着抓漏网之鱼。你平安无事,才能为岁安堂查明真相。”
“你知道。”
穆斐猛地转头,用因为愤怒充血的眼睛瞪视着越棋钰,再次重复“你肯定知道”
越棋钰语塞“我”
“你既然救了我,为了安全怎么可能不去查我,怎么可能查不到岁安堂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变成这样,一定是早就被砸了,你知道,但你不说,还特意陪着我过来。”
愤怒已经让穆斐丧失了理智,没有了之前的礼仪只有满腔的指责与抱怨,听的前面的金昌平冷汗直流,阿远皱着眉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你有什么目的”穆斐咬牙,恶狠狠地冲着越棋钰怒道“想让我生气,伤心,然后寻求你的帮助,被你拿捏”
除了看戏,穆斐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不久前的越棋钰一脸云淡风轻地和他闲聊,故意陪着他来城南。
“我确实知道岁安堂被人砸了。”越棋钰没有否认,“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但是我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想看你伤心想威胁你。”
穆斐撇过头,抹掉还未溢出眼中的泪水。
栖身一年的医馆一夜之间遭此大难,还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头上让他既自责又生气,两种情绪交杂之下,他脑中乱成一团几乎不能思考。与此同时,“不顾一切也要报酬”这个念头,也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心中。
而此时,恰好有一个可能知道真相,还欺骗他的越棋钰,穆斐脑袋一热也顾不得什么救命之恩与身份上的差距了,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怀疑通通说出了口。
现在听到越棋钰承认,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越棋钰被穆斐误解,心中无奈又有些委屈,可是一看到穆斐流泪,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诚实道“阿斐,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在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岁安堂就已经被毁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几乎就在我捡到你的那段时间。”
“已经发生的事不可能被阻止,只能尽力挽救。我得到消息后,就一直在让人寻找医馆内的人,确认他们的安危。陪着你过来是不想让你冲动,怕你暴露后危害到自身安全。”
通过金昌平查到的,他已经知道了医馆在穆斐心中的地位。但对他来说,比起医馆与真凶他最在乎的还是穆斐的心情与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