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惹把手搭在团子头上,对着餐厅经理说“你们把这个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没问题。”经理退后,一个还穿着围裙的厨子举着锅盖上前,半米高的火苗瞬间熄灭,烤架上只剩下半生不熟的大肉。
周粥从周惹手下钻出来,捧着剩下的刨冰盯着肉瞧,“阿惹,我不会烤肉。”
“等一下,”周惹拿起手机,在唯一的微信群了发了条消息,十分钟后,三个少年吵吵嚷嚷地挤进店里。
“老大”他们一下子就把原先显得有些空荡的座位填满,还有一个从别处拖了把椅子坐到桌边。
“哇,你真的要请我们吃烤肉”
“我还以为天上下红雨咯。”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公鸭嗓带着热浪差点把周粥掀飞。其实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毕竟他们眼中的周惹是一个打架凶话又少的酷哥,别说请吃饭了,他们都没怎么见过酷哥吃饭。
“吵死了。”周惹拍了下最嘴碎的黄毛,打法他去拿东西,其他几个乖乖坐着给他处理烤架上的遗留大肉。
肉被刀子分成小块,滋滋溜在烤架上冒着油,周粥的肚子配合地响了起来。
餐厅里人不算少,还有几个带孩子的,见到一群把头发染得花花绿绿还戴耳钉的少年聚在一起,不免议论纷纷。
“流里流气的,看你挑的什么地方真扫兴。”
“还有个孩子混在里头,这么小就学坏,家里人可真是的。”
“可不是,家里人可管不住他们。”
隔壁桌一家老小正围在一起给小孩过生日,看到他们自然不高兴,若有若无的声音飘到周粥耳边。
周粥蹬掉小鞋子,趴在沙发背上看那一家人吃生日蛋糕。
那家的小孩似有所感,大大的生日帽下的眼睛也看向周粥。
“祝你生日快乐”周粥高兴地冲他喊。
小孩弯弯眼,也想和周粥说些什么,但被他的妈妈拦住。
“他可和你不一样。”小孩的妈妈一边警惕地盯着周粥,一边和小孩说。
本来还笑着给周粥擦小鞋子的周惹猛地扭过头,侵略性极强的眼睛凶狠地扫向那家人,把小孩吓得直往他妈妈怀里钻。
“阿惹,”周粥坐回沙发上,小手扯了扯周惹的衣角,“我还想吃刨冰。”
“行,你想吃什么都行。”周惹看了一眼那家人,起身去拿刨冰。
他看着嗡嗡作响的刨冰机,在刨冰快要做好时,突然跑出去,在街上找卖蛋糕的店。
“有没有生日蛋糕”周惹皱着眉,回想那家小孩吃的蛋糕,“就是这么大,上面还有小汽车的。”
蛋糕店店员看着他比划的手,回答“您说的是六寸的吗这里有的。”
“六寸意思是还有七寸的”
店员点头。
周惹手指在柜台上敲了两三下,“给我来一个最大的,还有那个帽子。”
“有的有的。”店员一边下单,一边想这个帅哥可真怪,他难道没有过过生日吗
不过他猜对了,周惹还真没过过生日,他一出生就被丢到乡下,像条小狗一样被拴在爷爷家,十岁前连自己爸妈都没见过,后来被发现解救出来,但那个时候,爸妈又离婚了,暴发户爹情人一大堆,根本顾不上管他。
等想起来管教他的时候,已经管不住了。
周惹不知道蛋糕要做很长时间,他等得有点烦躁,啃着手想抽烟,可是想想一会儿还得抱小团子,就硬压下去,出去买了棒棒糖叼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