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因面色有些慌张,没想到李絮因已经将话都传了出去,她顿时面色一白,生怕颜彩如爆出手中的把柄来。
李沐因看向颜彩如时的面色慌张落入到众人眼中,大家已经是信了几分,却只见颜彩如一脸无辜地看向李沐因。
“竟然有一等子事你说,齐国公夫人说得可是真的”尚书夫人心里清楚得很,李沐因被那颜彩如欺负了之后跟自己的宝贝女儿告状,以至于自己时不时还能听到女儿对颜彩如的抱怨,可她此时此刻却俨然一副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样子,不可置信道,“如今本夫人在这里,一向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待,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
尚书夫人刻意把“放心大胆的说”这几个字说得极重,她知道这个庶女一向很听自己的话,不可能听不出来这意思,就等着今日要坐实颜彩如跋扈,因为记恨李沐因所以不顾整个宴席上的夫人小姐们也要下毒的罪名。
李沐因则是想也没想到自己成了事情的关键,如果照实说了那天的事情,怕颜彩如把那件事情说出来,若是不照实说她抬头看了一眼尚书夫人,心中顿时一跳,颜彩如说了那件事,自己最多就是坏了名声,若是没按照夫人的来做,只怕是在府中百般受苦不说,这么多年的努力也要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李沐因低着头,两只肩膀在微微抖动,无数委屈一涌而上,不敢扭头看颜彩如,只低声哭泣道“那日,是颜家小姐把我推了下去,因为我们在胭脂铺起了争执,她抢走了胭脂不说,后来还如此记恨我”
“你这人怎么还颠倒是非黑白啊,明明那天是你先”颜彩如脸上顿时出现了恼怒之色,刚张口,似乎有什么要说的,却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噤住了声,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更像是心虚的样子。
颜静姝则是皱起了眉头,她虽知道皇后一派人今日会以鹤顶红一事来说话,却没想到会将颜彩如的事情掺和进来,她对颜彩如的事情不清楚,这就有些麻烦了。
“本宫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论这颜彩如究竟是如何与李沐因结怨与否都好,她怎么可能没想到这在忍春酿下鹤顶红,会祸害整个朝堂夫人小姐”颜静姝有意将事情往别的角度去引,模糊掉颜彩如和李沐因之间的争执,便将眼睛落在李沐因的身上,“一个胭脂的事儿,怎么就拿起整个朝堂女眷来赌了这怎么想,都不通啊。”
想来也是,如果颜彩如只是和李沐因因为胭脂一事吵架,将李沐因扔进湖里都够解恨的了,没必要特地还要毒死她,还要连累那么多女眷。
朝中女子没有一个不明白家族荣耀与自己密切相关的,若是此事东窗事发,可不是要连累了整个宁远侯府,为了一个胭脂的事儿真的至于吗
但这一想法,皇后一派的人也想得很清楚,所以她们早早地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来解释。
只见尚书夫人神色严肃,环顾了一下在场的所有夫人小姐们,又将目光落在颜彩如的身上,眼底的不屑没有丝毫的掩盖,反而语气更加尖酸起来“若是我们自小在京中长大的女子自然不同,我们京中女子自幼学习礼乐诗书,家族荣辱甚是清楚,自然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这话把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可都抬高了,她们作为朝中贵女,能进来宫宴的几乎都是正室和嫡出人家的女儿,自然都是心比天高,被尚书夫人这么一说,更是百般赞同。
“只是这颜府小姐据本夫人所知,她从前寄养在南蛮一处偏僻的地儿,原父亲又是入赘的知府,后来才被接养到颜府二叔家来,做个女儿,从前可都生在什么家庭什么小门小户的地儿,难免为了报复,尽做些小肚鸡肠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尚书夫人语气刻薄,有心要把自己和那些贵妇贵女们划在同一阵营,看向颜彩如时,眼中的不屑并未收敛半份。
“这位夫人,我是出身没你们那么原始高贵,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好吧”颜彩如有些无语,她没想到这些所谓的贵妇贵女那么没见识,跟底下人以为皇帝用金锄头锄地一样,以为身份没那么好的人都是没脑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