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静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确实,如今拿不定武和帝的主意,但她总觉得武和帝是信任父亲的。
如今父皇这话的意思,或许是他另有筹谋也不一定。她微微低眸,但父皇既然特地说了这句话,那她必然就是出不去了。
“抱歉,种菊。”颜静姝知道种菊对母亲的感恩之心,有些无力地退后了几步,重新靠在了椅子上。
而另一边,太子正听着底下的人汇报,原本一张脸上写满了面无表情,直到后面才有了些许变化,彻骨的寒意让空气温度都仿佛了。
没想到外祖父那边突然出手了,但到底还是拿他当成了靶子,在意识到这个太子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后,毫不手软地就将自己推了出去。
想想都觉得可笑,他让人将颜怀雪的消息传到景仁宫,却没想到景仁宫那位最后联系到了丞相府,却给出了这个结果。
他面露嘲讽之色,如今这一切又算什么,他一个太子,手中的权力竟然都不在自己手上。
“如今丞相府这番作为,实在是让您有些难处理了,不知道太子您有什么想法”传话的人是一个侍卫,他声音很是稳重。
“呵,本宫能怎么处理。”太子言语中带着冷笑,颇有一种摆烂的意味,“如今都被放在火架子上烤着了,进退两难。”
这到底还是取决于父皇,若是父皇肯信他几分,那他自然不会牵扯进来。若是父皇不肯信他,他也逃不掉被父皇打击的命运。
他能做什么挣扎,从小到大十几年的信仰通通崩塌,母后说的外祖父一行人全身心护他上帝位,不过都是些谎话。若是父皇真要对他动手,丞相府这番举动也是没想救他的了,他能怎么办。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条命肯定还能留住,只是手头的上权力只怕是留不住了。
一身黑色蟒袍穿在太子的身上,显得他很是霸气和尊贵,但偏偏他又带着几丝无所谓的看似洒脱实则摆烂的态度,显得很是矛盾。
“既然这样,想来太子是不打算做些什么了”侍卫有些惊讶,这些日子太子的行为很是反常,他日日堆积着酒,连去上书房也只是草草听课了事。
这怎么行,日后可是要掌管玉玺,把控大乾朝政的人,怎能如此懈怠,也难怪太傅要在武和帝面前说些话了,毕竟这些日子太子的行为都落在太傅眼里。
“没什么好做的,本宫能保住这条命是必然的。”他神色中带着几分悲戚,看向手中酒杯,轻声笑道,“其余的挣扎,不过是小小树木妄图遮日罢了,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也就罢了。”
毕竟父皇断然不会心狠到要屠杀亲生儿子,而丞相府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最好的傀儡皇帝人选就这样白白流失。
只怕丞相府巴不得自己动用势力和父皇对抗,一来消耗父皇的时间精力,给丞相府缓和的时间,二来消耗自己为数不多的权力,等日后自己上位后,他们才好掌控。
想到这里,太子恢复了日常的冷漠,他挥了挥手,让人将好酒奉上。
转眼之间,整个桌面上就已经摆满了美酒和菜色,他再一挥手,宫里的人都通通下去。
太子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的酒味从鼻腔冲来,继而酒水液体从喉咙划过,直接通往胃的位置。
宫里纵然有千般不好,但总是现在能够送进宫里头的东西,终归是最好的。但偏偏,好像除了这些物质上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能够见得了光的。
想到这里,太子将酒杯举起,再一次一饮而尽
直到感受到那个侍卫终于从宫外离开了,太子这时候才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一旁。
还当真是辛苦了这个日日夜夜陪伴在自己身旁的侍卫,要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思,还真没想到这个侍卫竟然也是外祖父那头的人。
想到这里,太子的面色一暗,谁能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什么都得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