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
鹿言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他,神色自若。
诺斯维亚坐在那里,却也只和她相差了不到十公分的高度,他微微抬头,就能对上她的视线。
片刻的注视后,他拾起了桌上那个做工精美的信封,修长手指一转,递给了她。
“你的奖励。”他说。
完成了任务的孩子,都该给予奖励,这是诺斯维亚一向的作风。
但五年多以来,他还是头一次亲手给出奖励。
就如同老威廉所说过的那样,若是不这样,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奖励”
鹿言还是第一次从他嘴巴里听到这么甜蜜的词。
她狐疑地看了他几秒,才抬手接过了这个酒红色的信封,里面轻飘飘的,不知道有什么。
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鹿言想着,不由得撇了撇嘴。
“回去再看吧。”
诺斯维亚支起下巴,语气冷淡地说。
这听起来就是逐客令了,但鹿言还有没做的事情,哪会听他的。
她侧过身就在他的桌上一坐,俯身去掀起了他额前的碎发。
这动作来得太突然,诺斯维亚还支着下巴在桌上,长而卷的眼睫颤了颤,许久也没再眨过一下。
鹿言见他额前的那道疤还没有结痂的迹象,不由得问了句
“你没上药吗”
虽然是流了一点血,但也不至于深到这么久不结痂吧。
诺斯维亚直起了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消过毒了。”他答非所问。
鹿言多少还是了解他的,顿时起身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然后翻出了柜子里的医疗箱,从里面找到了碘伏和药膏。
到底是自己犯的错,还是得自己来收场。
她撕开一盒棉签,蘸取了一点碘伏,又回到了桌前,倚身一坐就靠近了他。
诺斯维亚发现,这才几年的时间,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都敢把他的办公桌当沙发来坐了。
他正想着,就被她一把捏住了下巴,被迫朝她靠近了过去。
“你别动。”
鹿言“啧”了一声,掀开他微卷的黑色碎发,用棉签去给伤口消毒。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吧以为我吃苦肉计这套,就不跟你算帐了是吗”
她一边轻轻擦着他白皙的额头,一边道“你要是这么想的,那你就做梦吧。”
这笔帐迟早得算,连带着某个胆大包天的小管家一起,集中清算。
鹿言之前是被他气昏了脑子,所以那么明显的问题都没看出来。
诺斯维亚早就搬离了诺尔顿家族,没有小威廉的帮忙,他怎么可能做得这么顺利,还能把伊丽莎白也给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