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为你女儿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吗你看看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你不喝酒的时候,暂且还有个清醒的人样,可你拿起镜子好好照一照,这是一个二十二年老刑警,应该有的状态吗”
何洛希一连串的高压提问,再加上那杯突如其来,从头而降的冰水,让陈世光一下子清醒了大半。
他抹了一把脸上还在往下滴落的水珠,忽然苦笑了起来。
“可我女儿她生命中最好的时光,才刚刚开始,为什么死的人是她为什么”
最后一句话,陈世光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而何洛希却冷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在椅子上坐下,右腿搭在左膝上,垂眸冷声道
“也许是因为拥有一个,只会自怨自艾的父亲。”
陈世光应声抬起头,看向何洛希的眼神,有短暂一瞬间的迟疑,尔后又被万分凄苦所替代。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可能,你早就见过了。”
陈世光一惊,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吴向生,而吴他缓缓地俯下身,在陈世光的身边蹲下,那双能吞噬一切却又蔑视所有的无神眼眸,就这样,平静地望着陈世光,但眼底却已经掀涌起惊天骇浪。
他说着,抬起头指了指头上缠绕的纱布,凑到陈世光的耳边沉声道
“我头上的伤就是被那个人所赐,所以你看到的他,不应该是替罪羊,而就是你要找的始作俑者。”
一旁的何洛希,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侧目投来目光,生怕遗漏出任何细节。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跟央首山的那些人脱不了干系,可是证据呢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我女儿的死跟骆新有关,跟那个郭蔼有关难不成,你也要和我说,跟何洛希的心理治疗一样,是靠直觉给出的判断吗”
此时,陈世光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手掌撑着地板,摇晃着勉强站起身来,盯着不远处看起来有些重影的何洛希,微蹙着眉头,许久未曾再开口。
“起重机的磨损程度。”
而陈世光听见吴向生的回答,却不禁笑出了声,笑容里却满是无奈。
“你说的,我当然早就注意到了,央首山泥堆里的那两具尸体,通过土壤分析,尚且还有一定的证据可寻,然而我女儿落水的事件,已经过去两年”
陈世光越说,越觉得没有希望,索性低着头无力地垂下脑袋,颓废的模样,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处理我案件的警察,我把我所了解的情况都告诉他了,那位您也应该认识,他说是您曾经的下属。”
陈世光猛然抬头,怔怔地看向吴向生。
“揍你的人是郭蔼”
一旁的何洛希也终于发现了其中端倪,难以置信地站到吴向生的身侧。
吴向生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何洛希的说法。
“其实原本我也不确定,在酒会外面的走廊跟郭蔼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单纯地想吓唬吓唬他,但在巷子里,突然不要命似的,拿起木棒,挥向我的时候,我终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了。”
“像他这样一向谨小慎微的人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一定是戳穿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