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很想问一问,难道太子真的就没有办法救了吗
他很想问南宴她难道就不愿意为了太子再努力一下
可话到了嘴边,他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勇气问出口。
南宴与太子的婚姻说的好听一些是门当户对,两情相悦。
实际不过就是大靖与南族联手的凭证与筹码。
真心与爱意,在联姻之中,是最不重要的。
乾元帝动了动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南宴看了人一眼,心中冷笑。
难不成他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吗
天真
她之所以不着急司予白的病情,一是因为知道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二来是因为想通了,洛摇这一场算计里的全部计划。
“大靖皇帝倒也不忙着,现在就心生难过于哀叹。”
南宴带着乐于在人伤口上撒盐的笑意开口“洛摇对大靖皇帝的报复可都还在后头呢。”
乾元帝闻言微怔,好一会儿才像是接受不了现实一样问“什么叫她的报复还在后头她都已经害了太子,难道还不够吗”
“大靖皇帝刚刚自己不是也说了吗”南宴笑了笑“既然想要大靖皇帝痛苦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来报复你呢万一大靖皇帝对太子的父子之情,并没有那么深刻的话,那这报复岂不就是白白忙活了一场”
她呵了一声“丧子之痛或许会让人难受,可这难受分散到许多个儿子身上之后,又还剩下几分呢”
乾元帝的嘴皮子抖了抖,连手指头都在止不住的跟着颤动。
他平缓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强调道“太子自然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
无论他还有多少个儿子、女儿,他与甜甜都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
在他的心里,也只有这一
个儿子才是儿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更好了。”南宴淡淡的笑着道“大靖皇帝如果真的如此重视太子,那想来等太子出了什么事情,被大靖皇帝亲自下令斩杀之后,这种难受会更加的浓郁几分吧”
“朕永远不会下令斩杀太子”
乾元帝以为南宴说的是司予白之前为了退婚,公然提出谋反的事情。
他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调和“宴丫头,你与太子之间的婚事,虽然更多是来自于双方为了联姻的压力,可这也更加相信,即便没有这件事情,你们之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也迟早会有一天走到一起。”
“太子这次提起退婚,也并非是因为对你心生不满,你不要”
乾元帝劝说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南宴给冷笑着打断了“大靖皇帝误会了,我没有觉得,太子在朝堂上提出退婚,并公然造反这件事情,是足以使大靖皇帝做出下令斩杀太子的。”
“那你”
“大靖皇帝莫不是真的以为,洛摇满心怨恨之下的报复,就只是取了太子性命这一样吧。”
南宴面无表情的哼了声“杀掉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让他死亡,而是毁掉他生前积累的一切,名声,荣誉,地位让人死了以后还要世世背负骂名,并且再也没有机会起来与人辩驳,为自己证明清白。”
她忽然笑容灿烂起来,仿佛又回到了昔日安远侯府落败的时光岁月。
“大靖皇帝难道不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报复吗”
她呵呵呵了几声“如果这样的一切待遇,都是大靖皇帝亲手给的,并且大靖皇帝明明知道真相,却依旧不得不让这样的谎言持续下去终日里,都要不停的听人细数着太子殿下的罪过,却没有办法替他辩驳一句。”
“朕实在想不出,这世间究竟
会有何事,会让朕与太子走到如此地步宴丫头,你怕不是在危言耸听吧”
“究竟是我危言耸听,还是洛摇计划如此大靖皇帝不妨等一等。”
南宴神色淡淡“等过几日再看看洛摇会不会让我坐实这个危言耸听的机会。”
她说完,便起身走了。
乾元帝还想要追问什么,最后也只追到了她的一个背影。
南宴去了东宫。
司予白就是全无呼吸的躺在床上,像是一个已经死去了多时的人。
如果不是他的气色始终如旧,看起来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恐怕不少人都会因为守在这里而被吓到。
毕竟谁愿意整日的与死人为伴呢
最为难受的就是那些太医了。
他们对于司予白的这种情况,根本就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