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扶拉过景彧手往匣里伸,催促道“就随便说说嘛,你快选一个你最想送给我。”
景彧疑有他,真低头在匣里认真地挑拣了起来,男人修长骨节分明手指从各种颜色宝石玉器上慢慢划过,优美像一幅画。
白锦扶屏气凝神地盯着景彧手指,等着他最终会落在哪一样宝贝上,可等了好一会儿,景彧却收回了手,摇了摇头太满意地道“这些东西送给你时我觉得尚可,但现在仔细看看,好像都怎么样,等我有了空再去库房里找找,给你送些最好过来。”
“”白锦扶听景彧这么说,心里很是滋味,胸口又酸又胀,还没到最后离一刻,那些舍难过情绪就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他垂下长睫,掩饰好眼中伤感,扯起嘴角故作轻松地道,“都说了只是随便说说,以后以后再说,你就先从这里面选一样嘛。”
景彧敏锐地察觉到白锦扶似乎情绪有异,于是低下头凑近了白锦扶脸,仔细地观察他脸色,“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言行举止奇奇怪怪。”
白锦扶眨眨眼,将情绪都藏进眼底,抬起头神色自若地看着景彧,反问“我怎么奇怪了我明明好得很啊。”
景彧薄唇抿了抿,说上来,可就是觉得今日白锦扶与平时看上去大一样。
突然想起来要盘点家当,又跟他说些奇奇怪怪话,就好像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一样。
算算日,他打算就在过了上元节之后便安排白锦扶离开京城,这话还没有寻到恰当时机跟白锦扶说,想到该用么理由来和白锦扶解释送他离开原因。
一想到白锦扶可能会因怪他怨他甚至恨他言而无信,离开京城后又是孤零零一个人漂泊在外,无依无靠,便有阵阵抽痛感觉蔓延上心头。
两人一时心情都好了起来,没心再聊谈笑,空气里沉闷得让人压抑,白锦扶借口要去洗漱,先结束了话题,把家当都收拾好后,匆匆离开了里屋。
等到洗漱完,白锦扶心情还没从低潮中缓过来,于是披上衣服出屋去院里透透气。
今日是正月初九,距离元宵节还有四天。
今夜天空倒是很晴朗,万里无云,只有半轮残月冷清清地挂在夜空中,周围散落着几颗忽明忽灭星,白锦扶独自站在院里,只有地上影相伴,透露出几分萧索意境。
知何时,景彧悄无声息地到白锦扶身后,静静地陪白锦扶欣赏了会儿月色,冷丁开口道“我想到我最想送你是何物了。”
白锦扶听到声音头朝后侧仰,对上景彧深邃幽暗目光,“么”
景彧轻声道“如就送你这弯明月,有明月相伴,愿你今后无论身在何处,都会孤独。”
白锦扶怔了一怔,而后转身面对景彧,精致眉眼一弯,唇边漾起笑,“可就怕天上月是当时月,眼前人却是旧时人,那样又有何趣”
景彧深深望着白锦扶,负在身后手,握成了拳又松开,反复几次后,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在你最需要我时候,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离只是暂时,等到七皇风波平静下来,他们两人将来是没有再见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