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明明是他我对着干好吗”江叔衡哂笑道,“左一个看我不顺眼,右一个看我不顺眼,防我跟防贼似的,不就是爬他家两次墙嘛,又没偷他家东西,用得着没回见我都横眉冷眼的”
白锦扶没指望一个情商不超过高中生的人能讲得通道理,也不想景彧江叔衡的关系因他交恶,于是换副委婉的语气恳求道“我一直瞒着他我的身份,本身我就对他有愧,你就看在我的子别再他争锋相对,行不行”
江叔衡对白锦扶的语气很受用,想下,爽快地点点头,“行,我就你这个子,以后不他计较。”
“你先吧。”白锦扶说完想起什么,又叫住准备离开的江叔衡,把手里提着的盏刚刚韩玉成送他的琉璃灯往江叔衡手一塞,“喏,这个送你。”
“啊,送我的”江叔衡忽得个礼物,有些不知所措,提起琉璃灯放在眼前研究一下,看到灯罩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数”的词后,嘴角不由自主地越扯越大,抬头深深看白锦扶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啊。”
白锦扶其根本没留意到花灯还写字,假笑着道“不用谢不用谢。”
好不容易打发江叔衡,白锦扶回到景彧身边,本来兴致勃勃地出来逛灯会,可没想到接连被韩玉成江叔衡打搅兴致,真是后悔出门没看黄历,早知如,还不如景彧两个人在府里赏赏月就好,也不至于在离开前的最后一晚如败兴。
白锦扶望着男人冷峻的侧脸轮廓,带着讨好意味地拉拉景彧的袖子,道“侯爷,他,我们回去吧。”
在白锦扶找江叔衡说话的整个过程里,景彧始终保持着身体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侧影看起来清冷孤傲,直到听见白锦扶的声音后才终于动下,沉默地转过身带着白锦扶往回。
两人一前一后地着,一路话,在路过一家酒家时,景彧却不知为何忽停下脚步。
“想喝酒吗”男人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在黑夜里听起来莫名有几分萧索。
白锦扶愣一愣,抬起手挠挠鬓角,“可昨天不是还说不让我喝吗”
“你酒量不好,少喝两杯。”景彧缓缓转过身来对着白锦扶,如夜空般浩瀚神秘的黑眸静静凝望着他道,“我以前从不觉得酒是什么好东西,喝多只会误事,可今日我却似乎能理解到为何他人在分别前总会劝人更尽一杯酒,因为许多不能通过嘴说出来的话,都藏在酒里。”
白锦扶沉溺在男人深邃的视线中,心跳不受控地加快,嘴唇微张开,“你想跟我说什么”
景彧缓缓地沉声道“我其很不舍让你离开,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锦扶安静地听着,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一个人的真心相待,悲的是景彧只是把他当朋友,当兄弟,所以才能将这些话坦地说出口。
明明不是真的离别,可白锦扶心里却真的生出几分怅惘的离别意,或许今夜过后,他们就是真的分道扬镳,即使再相见,也终归是陌路人。
白锦扶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等他说完,郑重地点下头,“我知道,你也要珍重。”
景彧看出从这双桃花眼中流露出来的不舍之色,心里一阵刺痛,最后拉着白锦扶的手臂,与他一起进酒楼的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夜,我也想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