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有些懵,极为擅长情报分析的他,竟然下意识询问了起了对方。
“景,你的意思,不会是”
“我不知道,零,我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千穆联系过你吗,有没有给你发内容很奇怪的邮件”
安室透正想说没有的时候,很久没用的降谷零的手机提示,有新邮件抵达。
我没有什么能送给幸运的笨蛋的。
文字只有这一句,可邮件里还带了一个音频附件。
打开以后,是一段还算完整的弦乐。
安室透听见了,诸伏景光隔着电话也听见了。
音频里弹奏的乐器,是贝斯。
甚至曲子也很熟悉。
警校毕业前夕的某次心理特训中,红发青年把他们拉到宿舍学习“调整心态”,让垂头丧气的诸伏景光教他们弹贝斯。
降谷零很快就学会了,弹得有模有样,但红发青年姿势标准,指位正确,却连最简单的曲子都弹不成型。
这就是那首千穆怎么也弹不对音的曲子。
不知他背地里练习了多久,时至今日,总算能一雪前耻,告诉当初尽情嘲笑自己的笨蛋二人组,他终于学会了。
沉沉夜色已落下。
千穆轻手给睡熟的小女孩盖好被子,便推门离开,临走前在她的床头留下了一封信。
贝尔摩德在门口等他出来,将复杂至惶恐的情绪,全都藏在了完美的笑容之下“今晚也去调酒吗”
这四天,每天晚上,千穆都与贝尔摩德和g在酒吧悠闲品酒,调酒的技术进步了不少,能认清的酒也增加了。
“今天就算了吧。”
千穆摇头,几日前还在面上残留的血色,似被无情月光抽走。
又回到了惨白模样的他看向贝尔摩德,忽然朝她伸出手“回家”
“好呀。”
女人挽起他干瘦的臂弯。
他们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家”。
庭院水池中的竹筒盛满了流水,砰砰有节奏地敲响着,邀月而鸣。
侧对着月光,千穆取出了自己打磨过数遍的蓝宝石项链。
“看,对着月光,能看到里面薄薄的红色。”
“很美,它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项链。”
“所以,只有它能与你相配,也只有它能承载我的希望。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当然了,yord。”
千穆动作轻柔地撩起贝尔摩德的金发,让祝福的项链垂挂在她的胸前。
倒数第二份礼物也送了出去。
他确实也累了。
“休息吧”
“不,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寂静弥漫,直到很久以后。
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中的男人才缓缓开口“明天”
他对女人说,明天,他会登上一座放置了定时炸弹的摩天轮。
他需要确认一件事,要确认出切实的结果,需要一小段、或者更久的时间。
如果这个结果是坏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厢门,从摩天轮的最高处跃下离开,而到时候,希望等在地面的女人能引走其他人的视线,让他们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还要做好准备,帮助他安全脱身。
“一定,要亲自去确认吗”
“是的。”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