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涌来了一些不想重温的。
红发男人仿佛沉默着走在海底,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脚边堆砌的是他想象中的"尸体"。
剧本一日不结束,让人烦躁的不定因素一日不断绝,他深坠的海底便永无光亮,这些死法花样百出的尸体始终会挨在他身边,固执地不肯离开。
只有他停下,伸手想要去触碰的时候,"尸体"们才会变作泡沫溃散,就是抓不到,碰不到。
''真是难熬啊。
温暖被抽离,只能浸泡在冷涩海水里的时间,看来还要持续很久呢。
明明上次感觉还好,这次是因为由奢入俭难吗
以前被迫丢掉一些还能勉强接受,回来之后,贪婪却是加倍了。
人和记忆,都是他的东西,如今的他甚至不乐意丢掉一丝一毫
行吧,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能忍耐。
再忍一忍,独自熬过这烦人的寒冬。
明知什么也触不到,他仍向前方的黑暗伸出手,似是想要挽回不断流逝的温度
c''
温度。
手上,真的感受到了温度。
有一具看不见的"尸体"突然抓住了他,正极力将他如冰凉石膏的手心搓热,又因为搓了半天都不见升温,一急,干脆把他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底下,用人体自带的体温来焙热。
砰咚、砰咚、砰咚。
手底之下,一颗炽热滚烫的心脏急促地跃动着发出的声响是那么地强健有力。
原来不是"尸体"。
"嘶"
诸伏景光被冻得倒抽冷气。
把朋友跟尸体差不多凉度的爪子塞进衣服里保暖,属于他无奈之下的临机应变,他已经想办法把火升起来了,奈何半天烤不热,只能找办法强行加速。
不过,选择这个方法,还有一个不好解释的原因。
"我说啊,别再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我了。"
"心脏还在跳动,感受到了吗"
男人低声说着,将友人的手按上自己隐有震动的胸口∶"源干穆,我还活着。
友人依旧没有回应,平静的眉宇间覆着沉重的霜雪。
可但诸伏景光再次低头看时,他不知何时,垂下了原本始终不肯闭合的眼帘。
虽然非常不明显。
但此时的他露出的,大概是,有点"安心"的表情吧。
、
"安心睡吧,干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