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或许还能用“巧合”来解释,专门搭乘夜班列车的乘客的确很少。
咣
咣
咣咣
连接成一线的车厢已过半。
saander一脚踩在倒数第三节车厢的门口,斗篷下的脸色冷得难看,胸口起伏幅度颇大。
他最初前进的速度无比缓慢,可谓步步小心,不过多时,怪异的预感莫名越加明显。
不知想到了什么,后来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抵达某一刻时,甚至会略过魔法,用更为直接的方式开门就像这样,抬脚重重地把门踹开。
“哐当”
倒数第三节车厢,同样不见乘客和乘务员的身影。
“”
saander感觉自己被耍了。
所有车厢都不会有人。
那么,他的目标会在哪里,最前面的驾驶室
saander的耐心濒临见底,不在空车厢停顿,他卷起阴沉的风,以最快速度向前穿行。
到了最后一节车厢前,saander故技重施。
他抬脚踹开门,就如前面的数次那般轻松。
可是,不知是错觉,还是远超占卜的“预知”直觉。
当这扇门后的光照到面前的那一刹,saander阴冷的红眼像被强光直射,灼痛一瞬间从眼球传至心脏。
仿若锁链横空出世,以绝对无法抵抗的傲慢威慑,捆死了这团试图鼓胀的血肉。
砰咚
只挣扎了一下,心脏便难以再跳动。
saander错以为此刻的窒息是错觉,随即而来的正确念头,也被他当做了胜利前多虑才冒出的怀疑。
有没有可能,他二选一做出的选择,踹开车厢门来到这里
都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提前“看”到的结果
不可能。
只要还是人类,就无法做到。
saander先迈出的左脚,终于跨入了最后,也是最初的车厢。
进入其间,所见之景只有一点不符合预想。
这里比前面任何一节车厢都要干净,不见滚落在地的杂物垃圾,好似光更温暖,氛围也更安静。
唯一的乘客就坐在车厢中段靠窗的位置,面朝“客人”闯入的方向。
灯光之所以能变得更暖,仿佛是因为这名乘客编织起来的长发。
红发炽烈如火,一如在雪夜中凭靠自身驱赶寒冷的光源。
男人穿着纯黑的长款风衣,其下的正装衣衫格外单薄,腰身轻靠椅背,双手随意地平放在膝上,仪态雍容典雅,却与这冬夜格格不入,仿佛他是真的感觉不到寒冷,只是要搭乘便车,奔赴一个重要的场所。
列车奔驰,窗外,只能看见大致轮廓的雪景像是擦着他的肩,化作虚影飞速倒退。
那些只能望进眼里,不能握进手中的虚影,男人曾经最爱侧首静静地凝望,如今的他却没有转头,俊美的面容恬静,嘴角不笑仍微微翘起。
像是在闭目养神。
闯入者进来时,他并没有立即睁开眼。
saander一眼望见他,明明什么变故皆未发生,就像是被一道至上向下投落的冰冷目光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