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被她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垂眸睨她“你不是被你妈打了才离家出走的”
斯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会你知道我妈没事就要揍我几巴掌的,一点也不疼。我专门回来陪你的。”她仰起头,抽噎了几下“幸好阿哥你的脸没受伤”
顾东文哈哈笑,景生黑了脸“起来,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放,我要一直抱着你。”斯南眨巴眨眼,眼泪水滂沱而下“阿哥”
“你压到我腿了起来。”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斯南赶紧撅起屁股弹开,看看被自己压着的石膏,转眼又笑了起来“阿哥,你这个看起来有点滑稽。”
“滑稽你个头。”
“我能摸一摸伐”
“嗯。”
斯南好奇地上下摸完又敲了敲,侧耳倾听“还没熟,得再放放,嘻嘻。”
“你可以滚了。”景生笑着给了她一个毛栗子“滚回阿克苏卖哈密瓜去。”
“阿哥”斯南摸了摸额头,直接猴上了病床“你看见我高兴不高兴我厉害不厉害我从沙井子搭拖拉机到阿克苏,跟着一个阿姨和两个叔叔在国道上拦了兵团的大卡车,一直坐到乌鲁木齐。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是53次列车的心肝宝贝金蛋蛋,我现在有两个干爹,两个干妈,三个干姐姐四个干哥哥,啧啧啧,他们给我一路上买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整个病房都沸腾了,大家七嘴八舌地来追问细节,啧啧称叹,斯南有问必答,口齿伶俐。十几分钟后,骨科病房的宝贝金蛋蛋也出炉了。景生邻床的爷叔喜欢斯南喜欢得不行,怎么也不同意景生说斯南比斯江差一条黄浦江的说法。斯南自己也不服气“我阿姐当然是最最最最好看,天下第一好看,但我天下第二好看嘛,跟她最多差一条苏州河”
一室笑声中,景生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小戆徒,苏州河臭得要命。”
“肯定没你们这里臭。”斯南做了个鬼脸,眼珠子转了转“阿哥你以前吃饭和大便都在这床上怪不得好臭好臭的。”
“唉,谁让我们都动不了呢。”邻床爷叔叹气“作孽啊,要能动谁愿意呢,苦啊,苦透苦透。”
斯南干咳了两声,瞄了瞄景生的脸色,跳下病床“不过这样也挺省事的。我也想要这样的床,可以和公共厕所再会喽。”她趴到病床底下看了看“这儿应该挖个洞,想拉粑粑的时候把盖子移开,下面接个马桶。”
顾东文抚掌大笑“南南你还是个小小发明家啊。”
景生“”
病友以及家属们还有护士们“”为什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