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南在阁楼上滔滔不绝,火车上的过房爷过房娘过房阿哥阿姐干爹干妈干哥干姐们对她多好,一个多月居然能在火车上住了十天,啧啧啧,太爽了,不想下车,再开十万公里都行,还一直不用洗澡啦啦啦。
斯江扶着坐在景生背上嗷嗷叫的小胖子,数着俯卧撑的新纪录,听她嘚瑟得没玩完没了,随口道“难怪你会在这趟火车上出生,看来都是天意,你就不该叫陈斯南”
“欸那我该叫什么陈斯车”斯南不乐意了“那也太难听了吧。”
“可以叫陈斯路。”景生反手把小胖子抱下地,“你就一直在路上好了。”
“斯路也不好听,数学老师会一天到晚点我的名。”
“为什么”
“同学们,这道题的解题思路有了吗你们这个解题思路不对啊,来,拓宽一下你们的思路。”斯南躺在床上学着景生做踢腿运动“取名字太难了。大表哥还是你运气好。”
“”
“你在景洪出生就叫景生,要我就得变成车生或者火生了”斯南笑得差点滚下床,两条腿拍得床伴咚咚响。
斯江不可避免地想到传说中生在马桶里的那位远房亲戚,桶生好像也比车生听起来强,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的名字至少比我的好听呀,sigang,sigang,以前幼儿园我就被叫成水缸过,最讨厌的是每次玩司马光砸缸的游戏,都有男生叫我扮那个缸”
“缸缸,缸”斯好搂住斯江的脖子送上一个湿哒哒的亲亲“阿姐是缸缸,吾是好好。”
景生笑得整组动作都走形了。斯江推开斯好的胖脸,伸脚去踢他“重做别偷懒。陈斯南你别笑了,阿爷没了,我们都不能笑。”
斯南揪住自己的脸皮往下拉“阿姐你变得跟姆妈一样了,烦死了。要多少天不能笑啊”
斯江想了想,有点吃不准“阿娘说断七前不能去人家作客,那就是四十九天不能笑”
斯南叹了口气,跳下床来托住景生的腿帮他往上抬“我太难了,想笑不能笑,想哭哭不出。我今天磕头的时候没哭出来,就挨了姆妈两巴掌,她说我不正常,阿爷没了都不哭,阿姐你哭了吗”
“哭了。”斯江摸了摸她的头“不过我是看到阿娘哭就忍不住哭的,也不能算是因为阿爷伤心得哭的。”
景生两条腿在空中蹬得越来越快,淡淡地说道“没事,哭不出来挺正常,南南你长这么大和你爷爷见过没几面,就算是亲生的也没什么感情,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