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文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发话,斯江兴奋地拿起水果刀咔嗒咔嗒在玻璃上戳了一圈“阿舅你不是说,打女人的男人都得被你这么搞一下快点啊。”
顾东文笑着抽出毛巾拿起脚盆下楼冲澡“景生,你自己搞自己吧。”
斯江立刻瘪掉,丢下水果刀叹气“阿舅你变了。”
景生气得抄起水果刀,左手往台子上一压,刀尖和玻璃密集地撞击个不停,转瞬在五根手指间来回插了七八圈。
水果刀咣啷被丢进玻璃碗里,景生又给了斯江一连串毛栗子“搞完了,数了还差几个毛栗子伐”
顾阿婆打着哈欠从里间踱了出来“你们两个小冤家又在闹什么闹几点钟了还不睡觉一放假就乱套,睏高去睏高去。”
“阿哥欺负我,阿舅也不帮我。”斯江搂住外婆给她看自己的额头“看呀,痛得来,肯定红彤彤了,我说阿哥长得好看他还打我。”
“男小伟男孩子怎么好说好看呢。”顾阿婆随手替斯江揉了揉,问景生“你爸又回来了没去你卢阿姨那里”
斯江莫名其妙得很,小声问“阿舅天天都回来的呀,干嘛要去卢护士家”
顾阿婆叹了口气“你小孩子不懂,别问了。”
老太太颠着小脚下楼去找顾东文说话,斯江看向景生,景生扬眉道“你小孩子不懂,别问了。”
斯江真的好气哦。
一九九二年的春节前夕,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陈斯江被迫在公司尾牙聚会上喝了不少酒,上司高小姐护着她让她在沙发上休息,聚会接近尾声,同事们开始比赛说故事,规定只能说两种故事,一种是鬼故事,一种是黄色笑话,斯江干脆闭上眼假寐当做没听见。
突然一个男同事说道“大家知道采蘑菇的花姑娘这首黄色歌曲吧”
斯江震惊了,结果满座人哄堂大笑纷纷表示知道知道,很是知道。
“那我就不重复了,然后一个猎人听说了躺在草里居然还遇得到这样的好事,就也脱光了躺在草地上等着,等啊等啊,等啊等啊。”
有人憋不住笑了起来,斯江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这肯定是个带颜色的笑话,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等了好一会儿,太阳晒着,微风吹着,猎人太舒服就睡着了,这时候森林里走出来一只熊,哼着歌采蘑菇的小熊熊,背着一个大竹筐森林里从此少了一个猎人。”说笑话的保持着一本正经,听笑话的笑得东倒西歪。
斯江捂着脸也笑得不行,笑着笑着就哭了,她躲到厕所里呕了一会儿哭得不行,吓得高小姐赶紧让公司司机先送她回家。回到万春街的斯江拨通了126寻呼台,说出了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
“好的陈小姐,请问您需要留下回电号码吗”
“不用。”
“那我重复一遍,您的留言是你到底在哪里对吗”
“对。”
“好的陈小姐,祝您春节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