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生气极反笑“我是个东西你想让就让想收就收陈斯南,我警告你”
“不要警告不要警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斯南眼泪汪汪地甩开景生,趴在餐桌上抽噎。
斯江深呼吸了几口,企图跟斯南解释一下“南南,唐泽年有心肌炎,不吃不睡好几天的话会出事”
“他死就死,是他自己找死,关你什么事要你管他叫你去你就去,你是他的谁呀”斯南抬起头吼了一句,瞄了一眼景生的脸色,又趴下去哭。
斯江苦笑了一声“他和家里人吵翻了,但不只是他的原因,有些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就算他不邀请我,别人不提醒我,我也是要去的。你可能理解不了,一个改变了整个国家十亿人命运的伟人,他应该被尊重,应该获得公正的评价,历史应该向他致敬,他值得我们去送行,而不是算了,你怪我也没怪错。我没法影响别人,也什么都没做成,是我的错。”
历史,从来都不是她以为的可以参与的可以推进的可以改变的。
“就是你的错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你能让大表哥回去上学吗”
“好了。”顾东文沉声道。
三个孩子都不响了。
“明天我去趟学校,”顾东文把手里的半根烟捻熄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静坐过绝食过闹腾过,连副主席都骂过,不还好好的吗既然斯江你们都是写检查,说明是有余地的。学校不会这么毁掉一个学生我不信。”
“舅舅,我跟你一起去,我可以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他们,阿哥真的什么都没掺和”斯江说。
“我也去他们要是不让阿哥回学校,我就赖在那里不走了。”斯南振奋起来。
三个人看向景生。
景生低下了头“用不着,学校是让我写个检查就算了,是我自己要退学的,读大学实在没什么意思。毕业了以后进一个单位,一个月挣个三四百块钱,到六十岁退休的日脚一眼就看得到是啥样子,没劲。”
“阿哥”斯江急了。
“真的,”景生凝视着斯江,“和你真的没关系,是我不想读书了,我现在就想挣钱,挣很多钱。我都想好了”
顾东文手边的紫砂壶“嘭”地砸在了景生面前。
景生抿了抿唇,低下了头。斯江和斯南吓了一大跳。
“册那谁允许你退学的啊你老子我不许我饿着你还是冻着你了这个家用得着你挣钱你要挣钱干什么老子说过连婚房都会帮你买好的,用得着你挣个屁的钱你明天就跟我去学校找领导说清楚以后华亭路不用你管钱钱钱,我看你钻钱眼里了,怎么,嫌这个棚户区丢脸”顾东文吼了一串后骤然静了下来,两只手撑在桌沿喘了几口粗气,眉头绞在了一起,似乎竭力在忍耐着什么。
斯江和斯南从来没见过舅舅发这么大的火,都泪盈盈地看着他。
景生却立刻返身冲了出去。
“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