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萧瑾让她想起了那朵冰菱花。萧瑾目前的处境显然比那朵花更为绝望,但对方似乎并不感到绝望。
这让楚韶意识到,或许萧瑾身上的某种东西像雪一样脆弱,很快就会消融在春日里。
但如果是在凛冽的寒冬,席卷而来的霜刃则会让雪变得更加浩荡,化为不可撼动的坚冰。
不受引诱,不可动摇,是一种坚固不容侵犯的美丽。
想到这里,楚韶笑望着萧瑾,轻轻地问“不是太子,那么您要等的是什么呢”
割裂成条的白绸飘落在地,萧瑾抚过断裂的扶手,并没有回答楚韶的问题。
这要她怎么解释,毕竟她要等的是剧情。
萧瑾只能抬起头,给予楚韶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穿书者的基本操作罢了,土著你不懂。
大堂内的气氛并没有楼上这般闲适自在。
只因来者蟒袍加身,腰束玉带,乃是当朝太子。此人一出现,可比大理寺派来百来名卫兵更具有威慑力。
实际上,太子萧昱的确也带领了一队护卫,不过这些护卫是从神机营里抽调的,在气势上就压了四皇子一大截。
他先是吩咐这队人马把烟雨楼的封锁给解了,随后望向立在楼梯处的四皇子,笑道“四弟,孤并非前来游玩。只是听闻四弟近来愈发任性了,故而来此处瞧一瞧。”
四皇子平生最厌恶太子说他“任性”。
若论及任性,萧瑾比自己任性千百倍、也可恶千百倍,怎么不见素有贤名的太子殿下去管一管
不过萧昱是当朝太子,也是他的兄长,此时四皇子也只能恭敬地说“皇兄,这次可不是臣弟任性,而是事出有因。”
太子笑了笑,问道“事出何因”
萧瑾坐在楼阁之上,百无聊赖地听着四皇子又把“有人告密,故而为三哥追捕刺客”的理由说了一遍。
因为楚韶在此,她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心中已经厌倦了被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日子。
如若不是萧瑾此时穿着雪袍,又获得了系统叠加的夹子音,不然肯定会下场,质问四皇子本王需要你来主持公道
然而四皇子单方面宣布,他要替萧瑾主持公道。
即使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萧瑾势同水火,且此人前些日子才被萧瑾抢了亲。
但只要语气足够认真,脸皮够厚,就算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四皇子依然能自顾自地表演。
只是等他表演完了,太子看着四皇子,却只是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四弟有心了,不过三弟的事自然有大理寺操心,想来倒也不必如此”
他顿了顿,望向把烟雨楼围得水泄不通的卫兵,直言不讳道“夸张。”
听见太子给予四皇子的评价,虽然萧瑾也觉得十分贴切,但没想到白筝居然会“扑哧”地笑出声。
向来立志要成为太子妃的白筝,此时见到了她所要寻觅的良人,却并无小女儿的羞怯情态。
只是对着太子行礼,笑道“多谢太子殿下率兵前来,解了烟雨楼的围困,民女感激不尽。”
太子将目光投向白筝,瞧了她一眼,颔首道“白姑娘有礼了。四弟是孤的手足,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多多担待。”
白筝笑盈盈地说“有燕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在,民女自然是会多担待的。”
萧瑾“”
她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白筝怎么又谈论到自己了。
无辜躺枪也就罢了,还把她的名头放在了太子之前。怕不是专门来拉仇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