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豫州世家观望者居多,孔伷实权不足,只能算半个刺史,但是以豫州“中原腹地”的实力,即便是半州之力,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以寻常的行军速度来算,孔伷的兵马也就在这两天会到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行了,”秦楚没有再看吕布,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微微使力,推了他一把,“先去休整吧,我们下午继续。”
吕布本就没兴趣听她讲局势,方才支着脑袋被她灌了一耳朵道理,懂是勉强懂了,但压根没兴趣“深入学习”,此时见她这样,连忙抱拳告退,一扭身便溜之大吉了。
秦楚“”扶不上墙的东西。
吕布虽然滚去歇工了,她这边还有要事得做。秦楚一撩外袍,脚步带风地往回走,恰好在帅帐前看到了徐庶,他正靠在支柱旁心无旁骛地擦剑,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徐元直是游侠而非士兵,在颍川也才将将学了一年,对攻城野战还不熟悉,今日也不过跟在士兵后面杀了几个人,并未消耗太多精力,因此现在脸色不错,还有闲心去保养他那宝贝铁剑。
秦楚站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等他手里那块手帕从剑柄擦到剑刃,愣是擦出点血色在布帛上时,徐庶终于抬头了。
这棒槌“咦”了一声,真心实意地问道“将军怎么忽然来这里了”
秦楚抬头看了眼帅帐,很客气地回答“可能因为我是主帅吧。”
徐庶“”
他慢半拍地“哦”了一声,跟着秦楚进了主帐,一眼便看见帐中那对母女。
那是县尉周卓的妻子与女儿。他也是前两天时,无意中和秦楚提起“在公学时见过县尉周卓,发现其家人居在城西,与我比邻”一事,没想到今日便见到了人。
他愣了一愣,转向秦楚“大将军”
“嗯,周卓的妻女,我带到营里了。”她笑了一笑,冲着徐庶点了点头,“多亏元直告诉我周县尉的事情,否则夜袭不会那么顺利。”
果然如此。
徐庶摇摇头“即使没有周卓,长葛治所里,也没有人的决断能比得过将军。”
难怪昨夜城门从内打开了片刻,难怪即使给了辛敞警告,昨晚的偷袭还是一路畅通。
“元直过奖。”她并不以自己这手段为耻辱或自豪,仍然是平淡地颔首,“等下午的战斗结束后,我便送她们回去了。介时我留程湘和你,并上一支百人小队看守营地,你若是觉得愧疚或者别的什么可以趁此机会跟着将士护送她们回去。”
“愧疚”徐庶又吃了一惊,皱眉道,“为什么要愧疚刘凡追随孔伷袁术,乃是朝廷叛贼,将军收复反城,还愿意送她们回去,这已是仁至义尽,何来愧疚一说”
“”秦楚又看了眼他,横竖没看出一丝与“阴阳怪气”相关的情绪,艰难地消化了片刻,终于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了。
她脑中很快划过吕布那张“听耳旁风”的深沉脸,又看了眼真情实感的徐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心道“真是世界的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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