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之一阵心灰意冷,因大胜带来的惊喜,瞬间就消散了一半。
原本还想着和各乡老商讨,如何说服李承志尽量多留些战兵下来,此时却是半点兴致都无。
正在心里骂着,有人便问道“敢问张司马,若是劳军,需要我等筹集多少钱粮”
筹集你大母
张敬之差点骂出声。
也就不知道这些人只是在怀疑他,不然他非跳起来不可。
“尔等定是在担心,我与李将军已狼狈为奸,正在谋算诸位放心,李将军已在急报中坦言,此次不需朝那劳军,各般赏赐,自有军中自备”
听到这一句,这些人才有些后觉的想到,张敬之竟然说的真的
怎可能
也有明眼的已看出,张敬之已然生怒了,忙强笑道“张司马误会了”
其余等人则心神微动,默念着“各般赏赐,自有军中自备”这一句,下意识的感念起李承志来李郎君果然还是李郎君
又听张敬之说道“不出意外,等大军回归,略微整休后,李将军便会出兵泾阳,平定全郡
让你等过来,是想商讨一二,有无必要留些兵卒、甲胄、刀弓、战马等,以备不时之需。
有何异议现在就提,省的等大军归来还要听你等抱怨之言,没的乱了军心”
“李将军要走”有人惊呼道。
张敬之一声冷笑“他为何走不得”
郭存信不知什么时候已醒过了神,看舅兄的情绪明显不对,连忙起身道
“承志起兵之初便坦言,定要解泾州之围,这本就是应有之义,诸位也是知道的。再者,他定然不会将所有兵卒带走,至少也会让我朝那留足自保之力,诸位尽可放心”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些人都明白,就是有些担心。
但反过来再想,李承志去的是泾阳,左右离着不到百里,真有贼敌来犯,骑兵快马而来,最多两个时辰就到了。
而且贼兵来攻朝那,必经泾阳,李承志怎可能当看不见
不让走就更不可能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若是惹恼李承志,直接撒手不管朝那,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些人也没幼稚到,觉得只要兵还是那些兵,随便换个主将,精锐就依然还是精锐的程度。
“那郭祭酒以为,该留多少兵卒合适”
“一千足矣”
郭存信信心百倍的说道,“再让承志留一二员擅守之将,当能保我朝那无虞”
一千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又有人试探道“那兵甲呢”
郭存信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了许久才一咬牙“我定当劝他,将之前答应诸乡老的钢甲尽数还清。至不济,也要先还一半”
竟然能还一半
问题是这才过了几天,那锻甲营有没有打出这么多
全留下了,那李将军还怎么打仗
一群乡老竟然谦虚了起来“不用那般急,只是守城而已,有个百十副就足够用了”
张敬之惊的嘴里都能塞个鸡蛋。
换成郭存信,这些人怎么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
刚刚不是都在怀疑,自己已和李承志狼狈为奸,要贪他们的钱粮吗
不对
这些忘八,怀疑的只是自己一个
张敬之的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