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介于少女和女孩之间的年龄,脸上、手上、全身缠绕着绿色的藤蔓和嫩芽,形成了奇异的图腾,无法看清她的相貌,甚至气味驳杂,充满了森林和钢铁的味道。
似人,非人。似鬼,却也非鬼。
握着一把比她高了一倍不止的大薙刀,挡在了已经重伤的炎柱面前。
猗窝座冲着后方去的杀招越不过她分毫,所有的致命、致残的招式,全被被她主动地迎了上去,挡了个结实。
而毫无后顾之忧的炎柱,将所有的愤怒倾注到了刀上。
战局,出现了逆转。
“少女,你可以看穿我的攻击,”从没有哪一次面对一个女孩能让他郑重到使出自身引以为傲的绝技,却仍未绕过她分毫的猗窝座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猜想,“你是谁”
“不过是死在某年冬日的一个无名小卒。”我调动着所剩无几的雾气修复身上被“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造成的破损,营造游刃有余的场面。
颤抖的后背贴上了一双同样颤抖的手,默默地给予我支撑。
是也快要到达极限的炎柱,炼狱杏寿郎。
这场战斗,我需要尽力地将猗窝座拖到天亮,还得时刻避免后方的人一想不开就拼命,说实话,守护,要比进攻难好多。
“你在愚弄我”愤怒的猗窝座没有再多顾及战场,“能够看透攻击,分明是”
“通透世界,对么。”我悄悄地将重心后移,一只手贴上了后方,一股脑的早已凝聚好的生命力输了过去,哪怕异体转移十不存一,但是为了能够在最后一击多增加点筹码,是值得的。
我努力的稳住声线,以冷静地、不以为然的语气“就是能够看透世界,看清一切攻击的路数的境界,对么。”
“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一字一顿地,杀人诛心一般的,“没有可以让我锻炼成长的肌肉,也没有可以增长变强的骨骼。”
“猗窝座先生,”我用还未变声的稚嫩嗓音,真诚地发问,“您似乎坚信成为不灭的鬼,比会长大、会变老的人,有着更好的武学出路。”
“我有困惑。”
“春天的樱花大片开放是怎样的呢夏天的花火大会是有多热闹呢秋天,据说有着满山红叶开放的地方,在哪里呢”
远处,传来了少年压抑不住的呜咽。
果然,我包成这幅样子,还是被认出来了吗
抱歉啊,稍后一定会好好和你道歉的。
现在,先让我做到最后一步,动摇面前这个鬼的信念,就差最后一步了。
“可是我死在了下着雪的冬天。”
猗窝座,这个有着强烈的变强执念的斗之鬼,默然以对。
她已经看不到了。
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拥有着可遇不可求的“通透世界”的孩子,或许再给她几年时间,完全可以成长到无法估量的地步。
拥有着“通透世界”的人,却没有等到可以通透看世界的时候。
她死在了冬天。
“您觉得,我的这幅样子”我将最后的一丝雾气凝聚在脚尖,轻巧地,轻巧地转了个圈。
“是强大吗”
猗窝座的气息乱了。
身后的人的斗志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炎之呼吸奥义玖之型炼狱”全身包裹着灼热火焰的人从我的身侧跃过,同样火焰燃烧着的刀身,斩上了猗窝座的脖颈。
“铛”
这一次是干脆利落的金石交击声。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上弦之叁的脑袋,掉落了。
然而,掉落了的脑袋和无首之躯却并没有消散。
“啊啊啊”疯狂的、混乱的声音从半空中的头颅中发出。
远处的东方,一抹鱼肚白显现,有曙光在逐渐播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