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故作害怕,全身发抖着。
薛公子走近,大声道,“只要你们之中若有人招供,就不用再受皮肉之苦。孟家满门忠厚,想来姑娘也是仁义之人,让这么多无辜的姐妹陪着你一起受辱受罚,姑娘于心何忍。”
丫鬟们则哀嚎,“大公子,我们是冤枉的。”
“大公子,我们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大公子,我们不是刺客”
薛公子叹气,假意同情道,“你们之中有人行刺朝廷命官,胆大包天。如果不招,便以刺客同党论处
机会本公子已经给过你们了,你们自己再想想吧。”说完,又对那些衙差道,“听着,一旦找出刺客,便不得为难那些无辜的姑娘。除了赔偿银两,还要请最好的大夫给她们看伤”
这样的薛公子,赏罚分明,怎不令人信服这剩下的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猜忌起来。
一个丫鬟道,“女侠,请放过我们吧。我们不想死。”
又有丫鬟道,“女侠,如果您肯认罪,我们一定会为您供长明灯的”
“是你吗,你是不是那个刺客”这几个丫鬟虽满身是血,虚弱不堪,但因听了薛公子的挑拨,看到了活的希望,纷纷打起了精神,相互指责起来,更有相互揭底的。
“我看到你鬼鬼祟祟地经过老爷书房一定是你,你想杀了老爷”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丫鬟们厮打起来,本就鲜血淋漓的衣衫,这会儿一
扯全都扯破了。她们各个披头散发的,像个女鬼。四五个丫鬟打成一团,倒显得梅娘格格不入了。梅娘很想劝她们不要上薛茂的当,薛家父子最擅长的伎俩便是出尔反尔。都看到了薛家的私牢,她们焉能活着出去。但梅娘除了拉扯她们,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薛公子嘴角露出了笑意,手指梅娘,“把她带过来。”
“是,大公子。”衙差们心知肚明,几个丫鬟中就属这梅娘最有姿色,他们没向她下手也是这个原因,就怕这女人是大公子或大人看上的,他们碰了,不是自己找死吗。
难道她的身份被薛茂发现了梅娘心里一慌,不会的,她掩藏地很好,所有关于她的身世,都是指向茶坊,大家都知道她只是个无依无靠、卖唱为生的歌女,这些年颠沛流离,只想找一个安稳的栖身之所。
梅娘无力挣扎,被拖到了一间暗室中。暗室方寸之地,石桌上点了青釉瓷灯盏,光线暗淡,照着里面更加阴森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