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守嘀咕道,近日是怎么回事,喊冤地都跑来太守府衙,下面的那些知县都是摆设吗,连个喊冤的都拦不住,还要他这个太守亲自主审。再看看赵大人一副平静的样子,乔太守也没瞧出端倪,只是这赵大人前脚刚进了太守府,后面告状的人就来了,时间未免凑得太好了。
前来禀报的是太守府范推官,他先向七公子行了礼,随后再附在乔太守耳边,低语了几句。
七公子道,“既有冤情,乔大人先忙去吧。”
“本官失陪。”乔太守喊了个衙差,让他带着七公子去见冯晋。
乔太守和范推官匆匆远去,梁照水道,“公子,那些少年”
习过武的,耳力便会好些,连梁照水都听到了,七公子自然也听到,他不动声色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上次那些少年来状告姚老爷,主审的是冯晋,冯晋以证据不足将那些个少年驱逐,并压下了这个案子。现如今冯晋被关了,姚老爷已死,再让乔太守审理此案,或许可以审点什么出来。
梁照水想起刚刚乔太守窘迫之样,忍不住想笑,“听说太守大人久不坐堂,这个案子,或许是太守大人临致仕之前最后一桩案子了吧。”
“倒也未必。卸任之前,谁能预料。”七公子说这话,梁照水仿佛猜到了些,她不禁有些同情乔太守,除了送给乔太守那些个买卖少年的案子,后面不知还有多少个案子等着。
“赵大人,冯长史就关在此处。”衙差停下,指着前面的一个屋子道。
梁照水看了看周围的景致,愤愤道,“犯了错的官,还能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当官的,就喜欢官官相护”
连带着,将七公子也骂了进去。
七公子瞥了她一眼,“既然觉得这个院子景致不错,你就留在外边赏赏景。”
不让她跟着啊,梁照水气馁。
走了两步,七公子又转身叮嘱,“不许乱跑不许乱攀树”
梁照水敷衍地哦了声。
等七公子走进屋子,守在屋子外的衙差将门关上。
听一听,总无妨吧。梁照水蹑手蹑脚地靠近,对守在门外的衙差狐假虎威道,“本姑娘是那位大人的亲戚,你们不许声张。”说完,还一人塞了一块玉石给他们。这些玉石都是秦继珉给她的,谁教秦家玉石多,秦继珉不仅自己败家,还把玉石给梁照水,让她跟着也一起败家。
衙差被唬住了,且他们都是乔太守的人,乔太守什么德行,他们便也是什么德行,能不多事就不多事。
“丹徒李家旧案,你尽心捉拿窃贼,是为了威胁白夫人,还是为了何人”
梁照水贴着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屋子里面七公子的质问声,接着是狗官冯晋的声音,“下官同白家交好,怎会威胁白夫人。下官这么做,是为了替李家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