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韶喊了声,“吕妈。”
吕妈是萧如韶亲娘郭氏给萧如韶选的乳母,因自小长于应州郭氏,与已故萧夫人郭氏一样,都极讲规矩。
吕妈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官差见是萧侯府的人,也不敢再追究,只押了秦继珉一人。
萧如韶虚扶吕妈,然后指着秦继珉道,“是这位秦公子刚救了我。”
吕妈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位弱不禁风的妖娆男子,美则美矣,就是看着轻浮。
秦继珉既然救了萧侯府的贵女,这些官差也识趣,“一场误会。萧姑娘,我们这就放人。”说完行礼离开。
秦继珉打着哈欠,双眸已经昏昏欲睡,真困啊。
桃枝、桑枝两个丫鬟眼疾手快,在秦继珉倒地之前,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他这是”吕妈不解。
桑枝道,“秦公子受过重伤,怕是病发了。”
可看着像睡着了,不像是得病啊,吕妈生疑。
桑枝、桃枝扶着秦继珉过来,刚要上马车,吕妈阻拦道,“姑娘怎可与男子共乘一辆马车。”
桃枝嘀咕道,何止共乘一辆马车,日前还同过榻呢。当然,这些不能让吕妈知道,否则吕妈一定会受不住打击,跳汴河去向已故夫人请罪的。
萧如韶道,“见死不救,非我萧家人所为。且他还救过我。”
萧如韶执意如此,吕妈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姑娘外出多年,性子没变,但这礼法规矩似乎忘了不少。夫人临终有交代,要她好生看着姑娘,就算惹姑娘不悦,她还是得劝诫,“姑娘,您贸然带一个男子回府,有损您清誉,请姑娘三思。”
“不必说了,爹若怪罪,我自当一力承担。”大不了不做这侯府之女,萧如韶暗暗做了打算。
“姑娘,您您不可作践自己啊,您身份贵重,将来夫家更是望族”吕妈絮絮叨叨,言下之意很明显,萧如韶不可为了救一个毫无家世的男子而毁了自己,倒不是吕妈瞧不起秦继珉,而是以萧家的门楣,往来皆是钟鸣鼎食之家,应州郭家更不用说了,祖上还出过一位皇后。
萧如韶任由吕妈说着,不做声。
桑枝打圆场道,“吕妈,我们姑娘行医,医者父母心,秦公子都昏迷了,不救不好吧,说出去还以为我们萧家的人忘恩负义呢。”
桃枝道,“就是就是,刚刚若没有秦公子出手相救,我们都被人欺负了。”
“吕妈,再不走,您瞧,那些人都在看我们呢。”桑枝故意道。
吕妈最重脸面,一见汴河两岸的百姓,都往她们这个方向看过来,也就不再说了,“罢了,我们快走吧。”
桑枝和桃枝扶着秦继珉上了马车,萧如韶坐在秦继珉对面,随后替秦继珉诊脉,脉象如常,她诊断不出来。
吕妈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继珉,生怕秦继珉突然醒来,唐突了她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