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宾客满堂。梁照水眼尖,看到七公子坐在前面。再往前,秦表兄穿了喜服,更显妖艳。
秦探花这是涂了多少胭脂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新娘子呢。在座的宾客,闻到秦继珉身上的香味,小声议论着。
萧侯爷听到,自然脸上挂不住,他的女婿还敢涂胭脂,怪不得没点男子气概,丢他萧家人的脸。
梁照水心知,秦表兄脸色太过苍白,定会引人起疑,涂胭脂也是为了遮掩虚弱。
“童太师到”
只童太师三个字,满堂震惊,喧闹声也一下子静止了。萧侯府办喜事,竟然将童太师引来了。谁都知道,萧侯爷与童太师势同水火,自然不会下喜帖给童太师。那么童太师不请自来,绝对不会有好事。
上次萧侯爷与童太师起争执,官家就夺了萧侯爷兵权,罚在家里思过了。这一罚,萧侯爷再也没回朝堂。
“萧侯爷嫁女,恭喜啊。”皇城司的人在前带路,这位权势熏天的媪相,第一次出现在梁照水的面前。梁照水曾听很多人提到过童太师,这个心狠手辣的阉人,今日一见,果然渗人。
媪相一来,众宾客如坐针毡。他们不敢得罪这位媪相,但现在逃走,也晚了。
“太师”众人起身行礼。
童太师道,“坐,大家都坐,今日萧家大喜,我就是来讨杯喜酒喝。”
“我萧家与太师素无往来,太师请回”萧侯爷开门见山道,他反正已经得罪了童贯,再得罪几次,也一样。
“我听人说,萧侯爷的新姑爷,我朝的秦探花长得很像当年我的一个义子玉汋。我就过来瞧瞧。”童太师看向秦继珉,只一眼,看着秦继珉全身战栗,“确实与我儿很像。”
梁照水、萧如韶时刻警惕。
这个阉人是来认儿子的萧侯爷大怒,“他是我女婿,怎么可能长得跟你儿子像。”
“世事难料,萧侯爷怎知你我不能成为亲家。即便现在不是,将来也有可能是。”
童太师喜欢美貌的男童,秦继珉虽非男童,但长了一副好皮囊。萧侯爷听童太师这么说,心道这阉人定是看上他女婿了。
秦继珉不敢确定程鸣蝉告诉了童太师多少事,猜想着童贯刚来京,程鸣蝉又死了,可能知道的不多。但从童贯的话里意思,想当众认他当义子,这事就棘手了。秦继珉道,“下官初来开封,得太师垂爱,是下官之福。但下官家中父母皆在,此事还需回家禀告父母,下官不敢自己做主。”
童太师变了脸色道,“秦探花可是想好了”
秦继珉毫无畏惧,“多谢太师抬爱。”都快死的人了,得罪这权势滔天的阉人又何妨。
童太师没有想走的意思,萧侯爷想着大喜之日,就算了,让人引着童太师入座。
童太师这一坐,周围的宾客都不敢乱说话。